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2:29

因为佛陀说执迷神通会让人迷失佛法真谛,而魔王更会以种种神通引诱世人不得佛法。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而修行中会遇到无数的觉受证境,这些景象很有可能是幻想觉受,或是魔扰,如果执著于别人的觉受证境,会对自己的修行带来极大阻碍,很易受到魔扰,所以汉地的法门非常排斥宣扬神通和证境,禅宗甚至说“不立文字,教外别传““魔来杀魔,佛来斩佛“,就是怕执迷各种神通证境影响修行。

藏传佛法就不太一样.最讲求的就是对上师的信心和法脉的传承,因为上师和法脉传承就是在世的佛菩萨,指导大家修行。金刚上师往往会在大光明境界中得到佛菩萨金刚护法等的教授和加持,而有些传授会包含了授记、伏藏和密意,这些都是关系到整个佛法的大事.因此,藏密大师们都会清楚的讲述自己的各种经历,特别是一些证境,他们的传记往往有外传、内传、密传三部分,

外传讲的是出生父母、依止的上师、接受的灌顶、教法、如何传弟子、一生修持、修建寺庙佛像等等生平事迹。
内传记述亲见到的各种上师、本尊、空行、护法,得到的摄受、传承的教法、得到的授记(预言一些未来的大师和伏藏)等,这些以我们来看都非常神奇。
密传不随便公开,记述亲见和得到的一些秘密教诫具体内容,比如气脉、明点、心髓等。

我在这里讲述一些藏地的神奇见闻和上师传记不过是让大家看看佛法不可思量之处真实不虚,明白佛菩萨们是真切的不妄语者,增加对佛法的正见和信心,要修行佛法的当明白“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对修行的重要。 所以法门不同,不必执著教法斥为外道。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2:47

根松成林曲杰嘉才仁波且1957年由第二世蒋扬钦哲确吉洛珠认定为大成就者当曲登巴的转世,后由第三世宗萨钦哲土登曲杰江措和萨迦传戒堪布囊文曲培松保确认。现任西藏昌都瓦拉德钦寺法台活佛,瓦拉寺主持活佛。

先介绍前生的当曲登巴尊者

当曲登巴尊者是终身闭关的大成就者,一八八一年出生在康藏德格一个贫苦家庭。六岁在萨迦瓦拉寺剃度出家,后跟随引导他证悟空性的根本上师蒋扬洛德旺波修行。洛德旺波乃文殊菩萨的化身,是第一世利美法王的心子,也是第二世利美法王的根本上师,因而当曲登巴尊者与二世利美法王互相具有殊胜的法缘关系。上师对当曲登巴说:“你是大成就者的化身,有大福报。”并告之他前几世的殊胜成就。而当时尊者还只是个穷僧人。

尊者在瓦拉寺闭关苦修期间,曾因干粮耗尽,几乎饿死。因念生死无常,修证未果,没有出关寻食。在他快饿昏时,自性缘起的护法大黑苯与吉祥天母现身为他护持。当晚,距闭关处不远的一位男子在房里突然感到有人跃上房顶,不停地踩踏,窗外又有一女声喊:“当曲登巴要饿死了,快送饭去吧!”他出门一看,只见两个巨大的身影一闪而过。第二日,他疑惑地提饭来到尊者的闭关处,果然发现他已饿昏过去。此事后来就传扬开来。

有大成就者说:“真正修行的人,护法是不离左右护持他的。”事后,尊者豁然觉悟了法性。听从上师的安排,尊者曾在江达县色拉囊中山闭关修行,在定中有许多本尊、度母示现。闭关洞内上方一小洞口变大,成为莲师的坛城,莲师现身为其说法。他曾用手掌将一树枝打入坚硬的石山近一尺,至今仍有遗迹可寻,以此表证悟空性。他在闭关洞内修了一座菩提塔,掘藏了一眼泉水,还在闭关洞内外造了七间闭关房,为后来的修行者提供了生活方便。此外,在洞口又掘藏了一石螺,遇风则响起螺号,法音长鸣。

后来上师让尊者在瓦拉寺附近,离螺号声近的地方另建一寺院,院址选定在德钦山,于是就有了瓦拉德钦寺。

成就后,当曲登巴尊者回到瓦拉德钦寺终身闭关。他的加持具有不可思议的功德,一妇人在三十岁那年即要过世,由于得到尊者的延寿加持,至今健在,已有一百二十七岁高龄。在藏地,有众多象她这样受尊者加持而得救度的众生,由此,尊者的名声传到西康及汉地。西藏嘎夏政府多次慕名前来拜见尊者。若见他们一路排场而来,尊者必然闭门不见,官员们只好悄悄从山下磕头上来拜见。

民国二十余年,国民党元老戴季陶的夫人得了不治之症,汉地一高人指点说西康有位大德能治愈此病。当时的西康省长刘文辉及当地许多成就者均推举当曲登巴尊者。此前,尊者已预知此事,就派大弟子班灯曲培前往汉地代他治病灌顶,自己在定中加持,把病给治好了。政府准备封班灯曲培为一代宗师,他赶忙推辞说:“这都是我的上师在定中加持的功德,我连上师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此话传到蒋介石耳中,他大感兴趣,给尊者捐了大量的藏币(仅西康政府就捐了十三万藏币),并欲请尊者到南京为其灌顶,拜做自己的上师。尊者在定中观国民党气数已尽,就推辞不去。蒋只好以广大供养表达其崇敬之情,派专人扩建瓦拉德钦寺。尊者将众人的供养如数用于刻印大藏经(甘珠、丹珠)及各传承修法的刻版,并亲自主持整个刻经工程,在有生之年完成了此项大功德。这在西藏历史上实属罕见,规模可与德格印经院相提并论。

一九五二年,中国宗教政策相对宽松,各派均呈兴盛之象,可尊者却预见不久瓦拉寺、瓦拉德钦寺都将在浩劫中成为废墟。他嘱咐侄儿说:“过两年,我就要走了,到文殊净土去。四年内不转世,我的法体不动不烧,留下让山神土地安心。我和众生结了缘,四年后再来,你须亲手将寺院恢复与原来一般,那时我才回寺。”果然,后来各处寺院毁于一旦,瓦拉寺与瓦拉德钦寺也在劫难逃。

一九五四年,当曲登巴尊者圆寂,享年七十四岁。他一生闭关修行,实证实修,他的空行母传承引导文在萨迦传承中尤为殊胜。他弘法利生,广结法缘。西康德格寺、多图寺、瓦拉寺、登多寺、当图寺等寺院的转世活佛、堪布及僧人中均有尊者的亲传弟子,他的心子是萨迦最杰出的堪布囊文曲培松保。由于他的无量功德,被西藏嘎夏政府、德格、甘孜、昌都等千户尊为一代宗师。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3:04

转世

一九五八年藏历二月二十一日,正值普贤菩萨诞辰日,伴随着诸多瑞相,一个皮肤白晰的婴儿降生在西康玉树州称多县下庄村,亲人们都说他与当曲登巴尊者极为相象,接生婆给起名字为拉巴(意为象佛),这个婴儿就是当曲登巴的转世——根松成林曲杰嘉才仁波且。

仁波且父名然洛,母名达瓦卓玛,母亲家族一系出了许多大成就者,家族的根本上师是历代利美法王。早在母亲十四岁时,就有一位大圆满传承的成就瑜伽士瓦喇嘛预言,将来她的大儿子是大成就者的转世。后来母亲结婚生子,在怀胎时,又有一位修大手印的大德嘎果喇嘛到家中,声称来拜见大成就者,并说母亲腹中正是此成就者的转世。一九五七年第二世利美法王蒋扬钦哲确吉洛珠前往印度,中途经过时,亦对母亲的哥哥说:“当曲登巴就在你妹妹的肚子里。”并亲笔写下活佛认定书交给他。

成长

出生后,因年纪尚幼,仁波且未被接回寺院。由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家人隐瞒了仁波且的活佛身份。

仁波且生性聪慧,一、二岁时无人教授就会念六字大明咒、莲师根本咒、阿弥陀佛心咒等,总在不经意间咒音随口而出,并常见到诸佛菩萨的瑞相,且心地慈悲。一岁多时,家中还算富足,父母常布施饭菜给穷人,其中一位是孤儿,幼小的仁波且总爱抢他罐中的剩饭剩菜吃,把家里的好饭菜让给孤儿。至今回想,仁波且仍记忆犹新,称之为儿时记忆中印象最深的事。

五、六岁时,他开始帮家里放牛,白天放牛,晚上偷偷到当时正挨批斗的僧人生格那里学藏文,并在佛法方面得到他的慈悲传授。十岁上小学,因资质聪颖,四五个月后便跃级上四年级,且成绩优异。后因社会动荡,又被知晓活佛身份,使父亲受到批斗,仁波且只好告别校园,参加生产劳动。十四岁就力量过人,能轻松举起一辆马车,十六岁时能举起三百斤重物,让人惊叹!

那时,仁波且常见到有异象现前,由于当时的社会环境,也不敢说与人听。一日傍晚,劳动之余,他突然看到远处过来一个影子,到眼前时就象山一样高,伴随着巨大的喝问声,一记重拳击在仁波且眉间,他顿感全身酸麻无力,随后影子也消失无踪。此后他就觉浑身不适,头痛难忍,被送到州上治病。其间看到昔日的同窗多在勤奋读书,就下决心继续求学,改名换姓第二次考学得中。又念了三年书,分配在大队学校任教。

由于他的尽心栽培,培养出一批品学兼优的学生,受到表彰,被调到公社学校任校长,并于当时成家。一九八二年仁波且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曾到汉地十一省市参观学习。

文革期间,仁波且目睹当地一位在家的大成就者,医术高明,诊治疑难杂症,救人无数。他深受启发,也想多做利益众生的事,不枉为转世活佛。于是自学藏医书籍,为人治病,并发愿为病人解除病苦,不收任何医药诊治费。时至今日,仁波且已行医二十余载,具有藏医主治医师的职称,但从未收过病人一元钱的医药诊疗费。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3:31

修行

一九八一年国家宗教政策放开,许多僧人纷纷受戒出家,仁波且因自己修行未果,没有公开活佛身份,决定先寻找上师,好好修持,待有一定成就后再回寺院。于是他一边任教一边修法,在六个月内完成了四加行。他的第一位上师,宁玛派歇钦堪布第一次传法就传授仁增江措宁波掘藏的法:《大圆满极胜心要三宝总集莲师心意合修法》。此后,仁波且一直修习此法。其间断续闭关,时间多选在学校放假的三个月里,加上平时抽空,一年也有四到六个月闭关时间。

仁波且的舅舅临终前曾嘱咐他说:“你是二世利美法王认定的活佛,一旦你听到他的名字就一定要去见他。”不久,三世利美法王宗萨蒋扬钦哲仁波且从印度回藏地,为了确切知道自己的身世,仁波且身着便服,长途跋涉前往拜见。宗萨钦哲仁波且与他一见如故,并抱头行碰头礼,还给予他萨迦四大本尊的灌顶,并劝仁波且回瓦拉德钦寺任主持。观因缘尚未成熟,仁波且没有马上回寺院。

在一个萨迦寺院受八关斋戒后,仁波且在修持上更加精进。开始一边工作一边辟谷,每两天吃一餐,于午前吃,每天都要在坛城里佛像前受戒,并严格持戒。每天下午六点至第二天早上六点禁语。这样修了两年,瘦得皮包骨头,但身体上未有不适。两年里,由于严持八关斋戒,仁波且增长了慈悲心,积累了福慧资粮,为日后的修持奠定了基础。在辟谷期将满时,仁波且心中生起迫切要拜师进一步求法的念头。一天,他正打坐祈请蒋扬钦哲上师,眼前突然现出一个三角形图像,中有一金刚杵,景象就刻在脑海里。从那时起,仁波且就感到将有极殊胜的因缘出现。

那年冬天,仁波且一路顶礼,行了半月路程,到达嘎妥觉沃山(金刚持道场)。日出之时,他来到一座萨迦寺院,在老喇嘛的引见下参拜了康区最殊胜的三尊护法像之一,玛哈嘎拉泥塑像。据说此像是元朝国师八思巴带来供在寺院里的。此护法像曾示现过许多奇迹。

文革期间,寺院被毁,护法像被红卫兵抄去砸碎。可他们一走,泥巴碎片又合成完整的佛像得以保存。在动乱年代里,佛像不知去向。浩劫过后,护法殿修复之时,正逢下雨,寺旁一块巨石被雷电劈开,里面端坐的正是这尊护法像。

令仁波且内心深受震撼的是寺院里一位大成就者的头骨。他用放大镜亲眼看到:头骨正中是成就者的法像,右边清晰地显现大威德像(他是修大威德成就的),左边是藏文“阿”字(表法身成就)。头骨上红、白、蓝色的舍利密密层层地向上涌出。看了这个头骨后,仁波且对佛法生起了永不退失的信心。

在绕山的日子里,仁波且看到许多老人及小孩也是不远千里,来此虔诚礼拜、诵经、绕山,深感时光易逝,人生无常,惟有精进修行才不虚度此生。

在朝拜嘎妥觉沃山的途中,仁波且得遇萨迦约日喇嘛,一位成就的上师。第一次拜见时,上师就以活佛的称谓尊称仁波且,并说一直在等他。仁波且心想上师不可思议,自己与上师又很相应,遂决心向上师求法。当上师把所修功课的经文置于仁波且头顶时,他眼前化现出一座白塔,上有释尊的像。经文一拿走,景象就消失了。当上师第二次把经文放在头顶时,仁波且见到了莲师像,两旁还坐着两位萨迦派活佛,第三次见到的是阿弥陀佛像,第四次则是金刚萨埵的侧面像。此时,上师对仁波且说:“我已给你殊胜的四灌顶了。”仁波且感到自己一生中从未遇到如此相应的上师,决心第二年再来跟随上师修行。此后的一年里,他就断续闭关修行。

七、八月间,时值大旱,各寺院都在诵经祈雨,仁波且也发愿祈雨。一晚,似睡非睡之时,他仿佛听到约日喇嘛的声音:“你要降雨,须到莲师净土去,不用走路,心念即可到达。”刹那间,仁波且发现自己已身临莲师净土,那里妙音缭绕,空行妙鬘,莲师端坐在狮子宝座上,身旁还坐有七位出家人,正是莲师初到藏地时受比丘戒的七人。等他细观莲师时,净土就消失了,而房顶上已滴滴嗒嗒地下起雨来。

仁波且深感佛法不可思议!上师不可思议!是上师的加持把自己带到了莲师净土!可正当他欲再拜见上师时,传来了上师已圆寂的消息,仁波且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似的,深深忏悔自己不明佛法难闻,善知识难遇,无出离心,错过了因缘最殊胜的上师(即使是多年后的今天,他仍深感惋惜,一再提醒弟子以此为戒,珍惜好机缘)。从此,仁波且发誓一定要修出成就,并受戒闭关。

为了有更充裕的时间修行,仁波且放弃了在人事局工作的优厚待遇,到烈士陵园守墓。在那儿他连续闭关三年,后为弘法而离职。

此前仁波且一心想拜大成就的转世活佛为师,尽管早就得闻秋英多杰上师是成就的瑜伽行者,但因上师不是转世活佛,名声不大,未加重视。约日喇嘛的圆寂深深触动了仁波且的心,一位成就且相应的上师是多么难得!于是仁波且放下傲慢心,向秋英多杰上师求法,听闻教法后,仁波且深感上师的口耳传承不可思议,便跟随上师修行。从此,每隔三、四月,他就到上师的道场接受指点、传法,其余时间自己闭关修行。一九八八年仁波且接受了上师的究竟灌顶。

一九八九年仁波且跟随秋英多杰上师到兴海县扎嘎杰宗山莲师道场闭关,一九九零年又单独前往闭关三个月。在闭关过程中,仁波且感受到无比的加持。在莲师洞闭关时,得见莲师最殊胜的护法,并体悟上师、本尊、空行、护法原本是清净、无着的自性显现。在空行洞闭关时,干粮即将耗尽,蒙诸佛菩萨加被,得到一群修行人的食物资助。后来就一个人用所有干粮与糖果虔诚地举行会供。当他祈请诸佛、上师、本尊、空行入供席时,有七只野石羊前来,倾听他诵经,又有上千只各种鸟儿飞来聚集左右,仿佛上师、本尊、空行降临坛城。仁波且一时悲喜交加。刹那间,思想之流被截断,周围的一切物质现象也消失了,只有当下的觉醒。约摸过了九个小时,他才恍然发现动物们都已散去,只留下一些残食,鸟和羊的印迹。经此,仁波且了悟,当自心具足恭敬与虔诚时,外在的道场就与自心清净的道场融为一体,从而使加持源源不断。从那时至今,仁波且几乎每年都要在此道场闭关。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3:54

拉萨,或抵达之谜

文:柴春芽

故事是唯色大姐讲给我的。我准备复述出来。当然,这样的故事不适合猎奇的人;世界观不同者,也许还会恶言相向。我只是想通过这个故事改变自己认知世界的思维方式。

去年有一段时间,唯色认识了一户来自康巴藏区的人家。全家人来到拉萨,租房居住,学习电脑文字输入。在来拉萨之前,他们没有听说过电脑。但现在,全家人必须对这现代化的“野马“进行一番艰难的“驯服“工作。他们笨拙地敲击着键盘上陌生的英文字母,把一粒粒藏文字输入屏幕。但接连不断的技术失误,会将他们辛苦键入的文字丢失。对他们而言,这匹“野马“是他们平生所见性格最为玩劣桀骜的“野马“。他们需要不断重拾信心,团结一致。就像齐心协力训练一匹草原上的烈马那样。曾经一度,唯色对他们学习电脑的动机做过许多种猜测。最后,她才被告知,全家人是为了保存家里珍藏的经书。他们要用电脑储藏这些由莲花生大士遗留下来的经书。

他们的父亲曾经是一位伏藏师。在西藏,有各种各样的伏藏师。有水伏藏师,土伏藏师,火伏藏师,空中伏藏师和心灵伏藏师。他们天生具有向水、火、土、空中和自己的心灵取出经书的异禀。莲花生大士曾经预言,他的经书在后世将会遭受烽燹,所以他将经书藏匿于水、火、土、空中和人的心中,留给后人。他们的父亲是一位心灵伏藏师,当他有种强烈的倾诉欲望出现时,他会请求寺院里的僧人为他做记录。一般需要五位僧人奋笔疾书,才能记全从他口中滔滔如洪流般汹涌而出的经文。等他把一部经书背诵完毕,他会将所有内容即刻忘记,不复再有对这些经文的记忆,就像回到此前,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啊,多么神奇。

唯色在向我转叙这个故事,发出了她的感叹。

多么美丽,像一首诗完成了超越想象的一笔。

因着和善宝师一路同行,他向我谈起了他的颇不寻常的身世。他出生不久,便显出与众不同的聪明,几个月便会走路说话,一条街上的邻里都很喜欢他,争着要抱他逗他玩。可以说他从小就吃遍了整条街上的“百家饭”。

迫于生计,他还没满周岁,母亲就去重庆一家绵纺织厂做工,把他托给一个邻里照看。谁知没过几个月,他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全身变得透明,五藏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父亲抱他去一家又一家医院就诊,所有的医生都对他束手无策。最后,眼看他已奄奄一息、无药可救,一家大医院提出,愿用两头牦牛将病孩换下,作医学标本用。在五十年代后期,二头牦牛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作父亲的心动了,但不敢作主,给在重庆的母亲拍了电报。母亲接到电报就赶回来了。她坚决不同意,再穷,也不可把亲生骨肉卖掉,既然医院治不好,那就不治了,要死也死在家里。于是把他从医院里抱了回来。

这时,街上来了个疯疯颠颠的老头,穿着破破烂烂,像个叫化子,当地人都叫他“哈子”,意为举止行为不正常的人。“哈子”来到他家门口,不走了,对他家里说,他是来找他的徒弟的。他父母问老头,这儿哪有他的徒弟?老头说那个快病死的小孩就是他的徒弟,还说小孩身上有三块胎记,在什么部位,是怎么怎么个形状。他母亲很惊异,那老头说得一点不错,除了他这当母亲的,孩子身上有什么胎记,连孩子他爸也说不清楚呢。父母没什么犹豫就同意了。反正儿子已没救了,不如让老头抱去试试看吧。

他六七岁那年,老头把他送回了家。那时他的病已痊愈,从外表看,除了平时不肯多说话,说起话来稍稍有点口吃,一切已跟常人无异。但实际上他跟常人已不一样,常常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譬如,旁人看那座山上,光秃秃的,连一棵树也没有----树在前些年“大跃进”的滚滚洪流中被砍倒了“大炼钢铁”去了,可他就能看出,那山上有座寺庙,当然,那只是一座曾经有过的建筑物,用现代的语言来称呼,或是一种“残留信息”吧?

他回家后,若说跟常人还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小小年纪的他,对佛菩萨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仰慕和崇敬。那时,“文革”的浪潮已经兴起,当地许多寺庙已被造反派、红卫兵砸得粉碎。他常常晚上一个人跑十几里路去当地一所寺庙的旧址拜菩萨。他至今记忆犹新,那时,一到晚上就常有很多善男信女悄悄地来这座被毁的寺庙前顶礼膜拜,到了子时(半夜十一时至一时),从一块山崖上,可清晰地看到一个观音菩萨端坐莲台的像,持续一二个小时,然后化为一片光明溶入更高的虚空夜色。据说,当地公安局长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后来他身着便装趁着夜色来这儿看个究竟,结果也亲眼看到了这一神奇的景象!打这以后,当地的公安人员、治安人员对前来进香拜佛的百姓不象过去那般气势汹汹了,也不再动不动就收缴信众的香烛供品了。

他上小学时,功课很好,在班级里不是当学习小组长就是当中队长。小学毕业读中学,读书成绩依然很好,老师一直叫他当班干部。初中毕业后考取县城高中,很多人都对他刮目相看,须知当地初中生能考上高中的至多十分之一呀。恢复高考后再考取大学,在当地就像从前乡里出了个秀才、举人似的引起哄动了。而他不仅考上了大学,还前后一共拿到三个大专文凭:除了他正式就读的全国某公安学院毕业文凭外,还有某大学中文系和某中外文化学院的函授毕业证书。

他从小立下志向,最想当的是警察、记者、医生这三种职业。当他长大后,老天不负有心人,这三种职业他都正式或非正式地干过了,而且干得都很出色。拿看病来说,有些很重的病人,象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妇女、脚被车子碾伤几十年的老农等等,他念上几遍观音心咒,请诸佛菩萨一加持,疑难杂症马上就好了……

他干得时间最长的,或者说,他的本职工作,是公安。大学毕业后被分配至某市公安部门工作,至今已十多年了,曾多次评为先进生产者并且是单位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他的师傅是全国公安战线的劳动模范,其貌不扬而武艺高强,跟着他师傅追缉坏人,往往旗开得胜、手到擒来。可惜师傅的为人过于正直,这年头正直的人吃不开,所以一直没给提上去。

他一开始想当警察,是要作一个国家真理的捍卫者,作一个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他觉得人不是生下来就是恶的,犯罪,与社会和环境的关系很大,要减少犯罪,归根到底要从改造社会着手。他认为佛法是改造社会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最好从小学三年级起,就对学生讲点佛理佛法,提倡放生、发慈悲心。如果人人都能从小就遵守三皈、五戒、十善,那么这个国度就必然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礼义之邦,社会秩序就必然会比现在好得多。

……

回到佛学院后,我去善宝师屋里坐坐,又跟他作了进一步的深谈。他的屋子建在学院东南面的半山坡上,面积不大,但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他这人给人的印象一样:清清爽爽,明明朗朗。

他跟我谈起了他充满传奇色彩的家庭。他的父亲,兄弟姐妹共有十六人,有的在国民党中统、军统中担任要职,有的参加共产党为革命献出了生命。他父亲曾是蒋介石侍卫团的成员,镇反时被打成“特务”,吃了很多苦头。后逃到马尔康,隐名埋姓,混口饭吃。在马尔康他父亲娶了他的母亲----一个地主家的放牛女,两人相依为命,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母亲在马尔康生过四个孩子,前三个都饿死了。活下来的一个,前些年当兵去了。五十年代后期,他家回到汉地谋饭吃。母亲进了重庆的一家纺织厂当纺纱工,一个月才四块钱工资,她在厂里一个月的生活费用掉两块,还有两块拿回去养家糊口。

她母亲生他之前,做过一个怪梦,梦见一个鱼塘,鱼塘很小,可是鱼塘里的一条鱼很大,在小小的鱼塘里呆不住,拼命要从鱼塘的浅水里跳出来……

当我在善宝师干净简洁的小木屋里,听他敞开心扉,谈他的家庭和他本人的经历时,就象是在听一个曲折离奇、跌宕起伏的故事,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虽然已经出了家,而且在修行上也很吃苦,可在他的胸膛里,依然跳动着一颗忧国忧民的火热的心……

八九年四五月份,他在四川某地的一个山洞里闭关。深度入定之后,洞穴外的世界在他脑海里清晰地展示出来。他看到了发生在千里之外的惨剧……后来,有人把他从局机关一脚踹到一个派出所去了。对这一惩罚,他泰然处之,去派出所上班,他行动的自由度反而比过去大了,这有何不好呢。

末了,善宝师说,一定要多放生,这是第一结累功德的。你看这儿的牛羊,你若对它们念经,它们的眼光会变得特别亲切。有一次,他跟别人说起,佛学院里的那只黑山羊,以前是个修行的老比丘,结果那只山羊马上拱到他怀里来,十分亲热……

一位一起去年龙的女居士,见我跟善宝谈了好长时间,问我:“他跟你说了吗?他小时候曾经全身变得透明?”

我说我已听他说了。

“你知道吗?”女居士说,“这是硫璃身呀!是千载难得的菩萨身啊!”

文:陈晓东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4:16

一九九九年金刚萨埵法会期间,我终于有缘来到了色达喇荣佛学院,那次我是跟戴居士一起去的,她和女儿、侄女、嫂子都在佛学院出家修行。我们的车到达佛学院的时候,正是 法会开始的第一天。我感觉很奇怪,怎么到了学院后头脑特别清晰?我径直奔向大经堂,开 始了生平第一次拿着念珠念诵“嗡班杂萨埵吽”的经历。当时也不懂观想本尊,我就观想法 王如意宝的形象,并忏悔自己的罪过。那一阵子,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组织正与南联盟作战, 美国还用导弹炸毁了中国驻南大使馆,造成中方工作人员死亡三人的惨剧。我就为这场战争 忏悔并祈祷世界和平,还将功德回向给死难人员。就这样,念着念着,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接着又开始哭泣……十天的法会我哭了有好几天,直到最后才慢慢把眼泪收干。

法会期间,天上掉下来许多白色的舍利子,据说只有有福报的人才会捡得到。当时的我 只知道看着觉姆们在捡,自己也没想到要去捡几颗。五月二十七日,金刚萨埵法会进行到下 午六点钟左右时,在法王讲法用的“三解脱门”房前的玻璃窗上忽然显现出一个人的头像, 第二天还能看见。当时我不懂那是谁,后来才知道那身像是麦彭仁波切。那天晚上大经堂里 挤满了四众弟子,大家都在激动地唱念着“嗡班杂萨埵吽……”那真是个无比殊胜的夜晚。 法会圆满后,我发愿将持诵一亿遍金刚萨埵心咒,以便早净业障、早登菩提。

我真的很喜爱色达喇荣佛学院那日月同辉、湛蓝湛蓝的天空,还有那雪白透亮的云彩。 来学院之前,我曾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位穿着喇嘛装,站在绿草映衬、鲜花盛开的草原上 满脸挂着笑容的人。现在我总算认出来了,那就是我啊!

学佛日久,我越发觉得佛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 种教育与科学研究,而它的研究范围则遍及整个宇宙。就人类而言,它要求以清净心来观察 这个世界的真相,并且要做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教育我们如何为人处事、取舍因果; 如何发心、发愿去成就所想之事;怎样化解宿世的孽缘……佛陀要大家都以菩提心这个法宝 去对待所有的人,所有的生命。如果真能那样,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冤家,也不会有战争, 这个世界不就变成快乐的人间净土了吗?!

密勒日巴尊者传里说到了尊者入灭的因缘:

一位名叫操普博士的行者爱财如命,因他是学者,老百姓很恭敬他。在他见到尊者后,表面上恭敬,实际是内怀妒忌。后来在辩论中出了丑,对尊者恨之入骨,生了歹心。他就叫情妇在奶酪里面放了毒药,拿去供养尊者。操普答应这女人此事办妥后送她一块大碧玉。这个女人信以为真,就照办。其实尊者早已知悉一切,就准备接受毒药的供养。但知道:如果他现在接受毒药,操普不会把玉石给她的。所以尊者就对这个女人说:“现在我不要吃,请你以后再拿来,也许那时我就要吃了。”操普知道后对情妇说:“哼!他要是有神通的话,就不会叫你以后再拿给他,或是会叫你自己把这毒奶吃掉的!他这样,明明表示他没有神通。你再把奶酪拿给他,你这次去一定要他吃掉!”于是就把玉石给她让她再去。

尊者接过毒药微笑地对她说:“玉石拿到手没有?”她一听一面礼拜,一面哭着颤声的说道:“玉石得到手了,但是请您不要吃这奶酪,将它给我吧!”

尊者说:“一来我不忍叫你吃下去,因为你太可怜了;二来如果我不接受你的供品,我就违背了菩萨学处,犯根本堕。特别是我到别的世界去的时候也已经到了。其实毒药并不能伤我,吃与不吃丝毫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上次我吃了你的奶酪,那么玉石恐怕就得不到手了,所以我没有吃。现在既然你的玉石已经到手,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吃,同时他也就可以满足他的愿望了!你们两人常常抛弃快乐幸福,自找痛苦。这一次你们所造的罪业,我要发愿替你们清净忏除。为了你们的安全,这一次所做的事情,虽然迟早都会为大家知道,在我没有死以前,却切不要对人说。你们最好从此真正的忏悔,好好的学佛;即使不然,至少也要牢记,将来如果遇有性命交关的事切莫再造罪业了!”

过了几天,尊者现出生病的征象,弟子就集合所有的施主及所有的徒弟前来。

尊者说:“我的五毒完全拔除净尽了(‘五毒’即贪、嗔、痴、慢、嫉五种烦恼),所以不会病,也用不着任何医药。你们如果不能以逆缘为助道,则不能算是真正的学人。如果时节未到,遇见逆境,障碍菩提道,那么服药修法都是应该的。像这般除遣逆缘转成助缘的时节,并非没有。为了超度下根众生的原故,世尊释迦牟尼也曾经受医师诊病服药。但因缘一到,佛陀也示现了涅槃。现在呢,我的因缘已到,所以根本用不着服药修法了。仅是了解佛法而不实际修行,虽然多闻却反成障碍;结果一定堕落在三恶道的深渊里去。所以要思维人命无常,对自己所知道的善恶业努力警策与防护,即使绝命亦决不作恶事。简单的说来,学佛人要对自己知耻,才能行道。”

不久,操普博士带了很精美的酒肉假装要供养尊者,讽刺道:“唉!像尊者这样的大成就者怎么也会害起病来了呢?如果病能够分给别人,可以转送的话,就请你把病转送给我吧!”

尊者说:“有一个大罪人,心中的魔鬼跑出来损伤我。这场病你是无此能力把他除掉的。我这个病虽然可以移给你,只是恐怕你一刻都受不了,所以还是不移的好。”

操普不信,就再三坚持尊者一定要把病转让给他。

尊者就说:“你既然这样坚持请求,我就暂时把病移向对面那扇门上去。倘若移给你,你是受不住的!你看好了!”尊者就以神力把病苦移到对面那扇门上。门最初发生吱吱的响声,一会儿真的裂开来成为许多的碎片。

操普认为是障眼法术,就说道:“啊!这真是稀有啊!但是还是请尊者把病移给我好啦!”
尊者说:“你既然这样苦苦的要求,我就把病的一半移给你好了。全部移给你,你决无力承受的!”尊者便把病苦移了一半给他。操普博士顿时痛得要昏了过去,颤抖都不可能,呼吸也出不来。差不多即要断气的时候,尊者就把移给他的病收回了一大部分,又问他道:“我才给了你一小半病,怎么样?受得住吗?”

操普亲自尝试过这一场剧痛之后,心里生起了猛利的忏悔心。跪下来,顶戴尊足,满面流泪的哭道:“尊者!尊者!圣人!圣人啊!我诚心的忏悔了!求您饶恕我啊。我把所有的家产一切都供养给尊者,我的罪业果报,请尊者想办法啊!”操普哭得非常的伤心。

尊者看见他是真心忏悔,非常高兴,就把他身上还剩下的一小部分病也收了回来,对他说道:“我一生从不要田宅财产,现在快要死了,更用不着这些了。你保留着好了。以后就是断命也莫要再作恶事了。你这一次所作罪业果报,我答应替你消除好了。”

操普非常感动欢喜,说道:“我从前作恶的原因,大半都是为了钱财,我现在也无需任何财产了。尊者自己虽然不要,但是尊者的弟子们修行总是需要资粮的,请您替他们收下了吧!”后来弟子们接受了,就把这笔财产作为集会供养之用。到了现在,曲巴地方还有这个集会供养。操普博士此后果然放弃他一生的贪恋,成为一个很好的修行人。

想来这逆缘也是度化众生的好因缘,而上师治病救人靠的也是无量悲心,为的是度众生。


再说一个晋美彭措法王移毒于自身救护弟子的实例:

一次,一位叫根洛的喇嘛,晚上熟睡之时,一条毒蛇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在他的脚上咬了两口,疼得他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蛇也被吓跑了。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4:37

第二天早晨,法王得知此事后,立刻让人吹海螺,集中僧众为他念诵二十一度母中救脱蛇难的仪轨。同时他也用了一些其它疗法,却没有明显的效果,于是一筹莫展。法王慈爱地说:”看看再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次日,根洛喇嘛醒来后觉得脚一点儿也不痛了,他感到十分奇怪,这是不是回光反照啊。他坐起来打开看,脚上的伤全然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他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了。可是,法王的右脚却肿得很高,正是在根洛喇嘛被蛇咬的位置上,并且也有毒蛇咬的痕迹,就这样连续病了十五天。大家都知道法王是将根洛喇嘛的毒伤转移到自身代受痛苦。

可见治病移毒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上师们具有无比的悲心和无碍神通,他们如果知道什么,肯定会采取他们认为适合的手段去防止,如果消除不了,也会把损害减小,甚至自负果报,位的就是让众生少受苦痛,让众生亲近佛法,广种菩提种子。他们的种种梵行密意并非凡夫能妄加揣度的。

藏地修持大圆满获虹化者略记

释迦牟尼佛的教法传入西藏后,得到了吐番王国祖孙三法王:松赞干布(观音化身)、赤松德赞(文殊化身)、赤热巴巾(金刚手化身)的大力倡导和护持。

藏王们先后从汉地、尼泊尔、印度等地请了很多大成就者、班智达、大堪布、大译师来藏,翻译了大量的显密经典,传授了很多殊胜的密法,使佛法的光明普照了整个雪域。

在藏王赤松德赞年代,从印度迎请了三世诸佛的总集化身——莲花生大师来藏,传授了即身成佛之法——大圆满密法。莲花生大师在桑耶寺和切普扎玛根仓修行洞等圣地,为以藏王赤松德赞为首的王臣二十五位大弟子,授以大圆满八大心法的灌顶传承,使这二十五位大弟子都即身获得了殊胜成就。

从这以后,藏地涌现出很多修持大圆满密法即身成佛的修持者。

据恰扎桑吉多吉(现居尼泊尔)所著书记裁:“在莲花生大师宏传大圆满密法的年代,雪域藏地曾有十万修持者即身获虹化成就。

在名叫耶巴的神岩处,有一百零八位修持者虹化。

白若扎那、噶瓦巴则和觉若鲁益坚赞等大成就者即身获幻身成就。

可以翻译任何一种语言文字的大译师有一百零八位。

郎郎多吉登珠等精通舞、画、唪(诵经)三艺及修生、圆次第而成就的大持明者有一百零八万。

巴益西旺波等精通三藏的僧众有一千万。

益喜措嘉和多杰卓玛等空行母以修持气脉明点而成就虹化的女瑜伽行者有二十五位。

拉龙贝吉多杰等以修持威猛伏魔法获大成就者有八十五位。

德玛则芒和勒新尼玛等精通梵、藏两种文字的大善知识有万数以上。”

莲师法太子、大伏藏师有一百位,小伏藏师有一千位。

宁玛巴持明传承不共殊胜之处有六大方面,依此九种传承上师的窍诀,而得到共与不共大成就者有很多,如:帮米旁贡布八十五岁时,才从白若扎那上师那里得到大圆满密诀,他依此精进修持,于一百多岁时虹化。

帮米旁贡布的传承历经七代,每代都有一位大弟子获虹化成就。如:恩郎向曲吉赞六十七岁时拜帮米旁贡布为师,获大圆满密诀,于一百七十二岁在瓦扎地方虹化。

恩郎向曲吉赞的弟子沙当仁钦益得到大圆满密诀传承后,于一百四十四岁时在瓦扎虹化。

沙当仁钦益的弟子科久,五十七岁时得到大圆满密诀后,于一百一十七岁时也在瓦扎虹化。此师、徒、孙三人,都是于同一年(藏历蛇年),在同一地方相继虹化。

科久在虹化前,把大圆满密诀传给弟子娘香曲扎巴;娘香曲扎巴又传给娘谢琼;娘谢琼又传给巴刚,此师、徒、孙三人也都获虹化成就。

大成就者噶当巴德西的上师瞻顿卓卫根波于一百岁时虹化。噶当巴德西的弟子喇嘛布顿在噶陀白若洞内虹化。噶当巴德西还有很多弟子,如喇嘛昆加在扎日日虹化;卫巴、若顿布、米辽江扬约登、林、喜饶比丘等人也都获得虹化。

噶陀河波蒙加坚赞在多丹却处得大圆满“意径直”后,在噶陀寺东北方向一个名听宗朴的地方获虹体金刚身。相传他现在还在此地一带利益有缘众生,伏藏大师智美俄塞宁巴和蒋扬曲吉洛珠等人曾亲眼见过他。

一百多年前,新龙县大成就者白玛邓灯拜珠钦曲英让卓为师,得到了宁玛巴陇沙伏藏法的密诀传承后,于藏历水羊年在四川白玉县昌台地区的一个牧场虹化。当地人为他修造了一座虹化纪念塔,塔内供有白玛邓灯虹化后留下的法衣、指甲和头发,现在每年都有很多藏民(也有汉族善信)前往朝拜,祈求加持。

在新龙上游的卡瓦洛日神山前,有个名叫卡觉的修行洞,昌给卡觉俄塞宁波的前一世,就在此山内虹化。后人在此洞内,曾找到他用过的法器。

我们日巴拉布寺曾有一个名叫特却的活佛,他在德格竹庆寺得到大圆满密诀的传承后,回到日巴,也在卡觉山洞附近的一个山洞内虹化。

藏历第十六胜生周木猪年,本教的夏扎扎西坚赞获虹化成就。过后于藏历火牛年,他的弟子洛珠坚赞也获虹化。夏扎扎西坚赞在虹化前曾授记说:“在他的传承里,将会每十三位弟子虹化。”

藏历水龙年,耶龙大成就者索朗朗杰也获虹化成就。

自莲花生大师于公元八世纪中期将大圆满密法传到藏地之后,一千多年来,藏地获即身虹化的大成就者约有几十万人之多。

从古至今,在整个雪域藏地,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大修行人,为了即身成就正等觉,他们毅然放弃了名利、权位、财产等世间八法,远离家乡、眷属和弟子,独自在荒无人烟的雪山、密林、山洞、尸林等寂静处,隐姓埋名进行苦修。临络时,他们在谁也不知不晓的情况下,将色身化为永无生灭的光明金刚身,即身现起大用,在六道中广做利生事业。

像我这样薄闻寡见的人,是无法将藏地所有的修持大圆满密法而即身成佛的事例,全部、详细介绍给读者的。

在藏传佛教各教派中,都有很多即身成佛的大成就者。噶举巴、萨迦巴、格鲁巴等教派的高僧大德们都做了广大的利益众生的事业,他们的成就也都得到了大众的公认。这些大成就者在成就正等觉时,也都出现了如空中显现光团、彩虹、大地震动,以及有舍利、异香等瑞相。还有很多不舍肉身、直接飞往诸佛刹土的大成就者。

这些事例,在藏传佛教各教派大成就者的传记中都有记载。

无垢佛法珍宝要弘扬,她是众生永乐之源泉,

祈愿世界和平与文明,自他二利任运得正果。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4:57

大圆满是西藏宁玛派所特有的密教法门。

修行次第就是具体的修习进阶步骤,犹如小学中学大学,不可不知。密宗的修行次第多是公开的,希望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密法之次第环环相扣,行人若要懂,则必须具备对应之般若正见。学习次第的过程往往也是建立与深化正见的过程。而行人修学时,以正思维渐渐深入,即有深浅程度之差别。藏地各大教派的修习体系和理论本质虽有差别,其实是大同小异,殊途同归。

依红教(宁玛派)教言,将佛法分为九乘次第,显教三乘,外密三乘,内密三乘。初三乘为因乘,即声闻、独觉、菩萨三乘。后六乘为果乘:即事乘,近乘,瑜伽乘,这三乘合为外牟尼续乘;摩诃瑜伽乘,阿努瑜伽乘,阿底瑜伽乘,这三乘合为内大密咒乘。(密乘又称金刚乘)

而大圆满法门就是在这最高的阿底瑜伽一乘中建立的。因此,阿底瑜伽也称无二大圆满。它的意义是,一切染净法统统在现前离垢明空豁朗的内证智(本觉)中完全具足,所以叫做圆满;解脱生死的方便途径莫胜于此,所以叫做大。这内证智另有菩提心,心性,如来藏,自然智,自然光明智等异名。从果证来说,这自然智的本体空分即法身,本性显了分即报身,大悲明证分即化身,三身原来在本分上具足,即已圆满,所以叫做大圆满。

大圆满的修法又分三部:即心部、界部和要门部。其中以要门部为胜,因理论上,心部执着意度,界部执有法性,仍流于意度,而要门部能令实相自显,故更殊胜。这要门部又分四部:即外,内,秘密和无上。要门部的无上部又称为自性大圆满心髓金刚藏乘,简称大圆满的宁提。宁提法又名证智自显妙道金刚藏大秘密乘。这一部法又是大圆满中最深法门,为大圆满的极顶。

要门部所依的教典,据说有六百四十万颂,分为三万五千品和五千枢要等,西藏译出的只有少分,并且原本也非印度所有,而是收藏在空行净土中,由本派的得大成就者如吉祥师子、莲华生、无垢友等人取出一部分来流通人间,并作伏藏,又有后世掘藏师发掘。

在大圆满法中,一切事物基本的、本具的性质称为地光明(Ground Luminosity)或母光明(Mother Luminosity)。虽然我们不认识它,它却遍满我们全部的经验,因此也是在我们心中生起的念头和情绪的本性。当上师指导我们认识真正的心性,也就是本觉的状态时,就好象给了我们一把万能钥匙,将为我们打开通往全体智慧之门,我们称它为道光明(Path Luminosity)或子光明(Child Luminosity)。当然,地光明和道光明基本上是相同的,但为了说明和修习起见,只有做如此的分类。一旦经过上师的传授而握有道光明的钥匙时,我们就可以随意用它来打开通往实相自性之门。在大圆满法中,这种打开门称为“地光明和道光明的会合“,或“母光明和子光明的会合“。

大圆满法的核心是两种修习:力断(Trekcho)和顿超(Togal),力断的意思是强力彻底而直接地切入无明,无明被切开了,心性的本初清净和自然素朴就赤裸地显现出来。在上师认为你对於力断的修习有了彻底基础之後,才会把顿超的高级法门介绍给你。顿超的修行者,直接在一切现象所本具或“当下呈现“的明光(Clear Light)上用功,使用特殊而非常有力的修习来让它在自己身上显露。

透过大圆满修习,修行成就者可以将他们的生命带到殊胜而光辉的结束。当他们命终时,可以让身体回缩到组成身体的光质,他们的色身会溶化在光中,然後完全消失。这种过程称为“虹身“(rainbow body)或“光身“(body of light),因为在身体溶化时,会有光和彩虹出现。古代的大圆满密续和大师著作,对於这个惊人、不可思议的现象,有不同的分类。

知道自己即将证得虹光身的人,常会要求独在房间或帐篷里七天。第八天,整个身体消失了,有的只留下毛发和指甲,有的肉身则缩小成仅又几十厘米高(原来藏地保留了很多肉身菩萨,可惜近百年来浩劫不断遗毁殆尽,因此这些年来多不留肉身菩萨而火化,以免未来遭劫辱)。现在我们也许很难相信这种事,但大圆满传承的历史却充满无数证得虹光身成就的例子。

一九五二年,在西藏东部,有一个著名的虹光身例子,许多人都亲眼看到。他就是索南南杰。在他七十九岁临终时,他说:“我唯一的要求是,死後一个星期内不要动我的身体。“

当他去世后,家人就把他的遗体包裹起来,邀请喇嘛和僧人来为他诵经。他们把遗体放在一个小房间内,并且不禁注意到,虽然他高头大马,却毫不困难就被带进房间,好象遗体变小了。同时,奇异的彩虹般的光充满了整个屋子。在第六天时,家人看见他的身体变得愈来愈小了。在他死後第八天的早晨,安排葬仪事宜,当抬尸人把盖布掀开时,发现里面除了指甲和毛发外一无所有。蒋扬钦哲上师认证了这是虹光身的例子。

这里,连西藏人也极少来,拉萨人谈起无人区,也像西半球的人谈到世界屋脊一样陌生而遥远。由于高寒、荒凉、僻远,旧时代这儿曾是“自由民”居住的地方,藏北有句老话:进了无人区,地方没有名字,人不分身份地位。就是现在,哪怕你官再大,这里的人也不会把你当一回事,更没有弯腰吐舌之类的谦卑礼节,无人区之冷,则可用一句话来形容:吐一口痰,半空中就冰冻了,到了地下则成了一根冰柱。旧时藏政府有正式行文记录:某日,一个藏兵领命前往北方察看,回来报告说,前面天和地已经连在一起(沉沉的蓝天和上翘的大地确像粘连在一起),水用绳子捆在背上(人们喝水只有砸冰,将冰块捆在背上,从湖边背回去),火挂在腰带中间(当地人生火用的是火镰),叉子枪划着天空嘁哩喀嚓响,已经到了天边,再也不能往前走啦!

这一天,我们还是碰到了人,他们是高原上的原始部落。 

一次是在一条浅谷里。那时太阳升起不久,远远见一个帐篷,偎在一处低矮的山坡边,一缕炊烟正徐徐升腾。白色帐篷后面有一大片羊群。

见着帐篷,尤其是看到了那一缕升向天空的炊烟,我激动不已。大家都下车,抓了相机去拍摄这个难得的景象。尽管我们踏在草地上的脚步很轻,帐篷里的人还是听到了动静。在这无人地带,脚步是唯一的声音,即便如此轻微,仍大得足可使整个山谷都能听见。  

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望着我们,那眼神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既不好奇又不平常,既凝视着你,眼光又似乎游移,无法集中思想,它是内视的,有着一层呆呆的、迷惘的光。几近黑色的脸,两道僵硬的圆弧形的皱纹,从鼻翼两边弯向下巴,像木刻般不动。我分辨得出那是笑容,只是太模糊、太难辨别了。他一头蓬乱的头发,两条小辫子搭在胸前,一件用粗绳缝成的羔皮衣裹在身上,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像一件烂棉絮,四处是洞和磨破的卷口。

他始终都是这个表情,像凝固冰冻了。他没有说过一句话,连喉结都没有动一下。身子直直站在那里。也许见我们并没恶意,他向我们走近了几步,又以刚才直立的姿势和凝固的表情面对着我们。

接着帐篷内又钻出两个一大一小的人来,小的大约十来岁,大的约二十岁。青年的笑容要生动一些。但他们都一言不发,只是看我们拍照。在我们所遇见过的牧民当中,从开始见面到我们离去,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恐怕只有这一次了。

帐篷的炊烟消失了。我没有进帐篷看,不知里面还有没有女人,这三个男人又是什么关系呢?如果是父子关系,那个青年与这个中年男人年龄相差太小。如果是兄弟关系呢,中年男人与那个小孩年龄又相隔太远。语言的无法沟通,就连他们最表层的生活状态我都无法了解。

第二次见到人是在抵达一个湖畔时,那是一群人,有老人、小孩和少女,附近找不到他们的住处,他们的身后是一个湖。

一个少女站在一个小土墩上,好奇地望着我们的车。她的脸十分古怪,一道道白粉把脸颊涂得满满的。

扎西说,可能是用牛奶涂的,用来美容扮靓的,难怪她见了我们,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部落的人,所有的生活资料几乎都来自牛羊:吃生羊牛肉,喝牛羊奶,穿羊皮衣,羊毛鞋,住牛毛制成的帐篷。用牛毛编袋子,捻绳子。就连梳子也用野牦牛的舌头,把它风干,牦牛舌头上的刺就成了天然的梳子了。不少人还不识数,计算羊群数量时,守在羊圈门口丢羊粪蛋,出来一只丢一颗。若有人问他有多少只羊,就兜一襟羊粪蛋让人家去数。

西藏实行的是天葬,但在无人区,人死后,有的让尸体丢在地上,任其腐烂。我见过路边很多动物尸体,它们大都是冻死的。尸体上,有的地方露出了白骨,有的地方却还有一层发绿的皮毛,像一块破了的布包裹着一堆柴薪。  

也许是因为无人区不具备天葬的条件吧,没有鹰,又无天葬师。掘地又没有工具。藏民认为,埋在地下让蛆虫吃了,人的灵魂就难以升入天堂。

离开面涂牛奶的少女,我们绕着这个湖行走。对岸的雪山倒映在湖面上,也好像白粉涂抹在蓝色的湖上。 

我想起了在拉萨药王山上的一幕。那天中午,在那座可俯瞰拉萨市容和布达拉宫的药王山上,我碰到了一对藏族恋人,他们是在望果节这天来敬神的。少女身材瘦小,戴着墨镜,穿着时髦,极像汉人。我从他们脚前的一包柏枝开始了一场对话:

“这是什么?”

“柏枝,用来敬神的。”

“肯的能点着吗”

“能,它冒出的烟可香呢。”

“我可以拿一根吗?”

“行。”

我拿着柏枝放在鼻子底下,一股浓烈的植物香袭来,那真是难得的专为神而生的草。

我望着他们双双坐在石块上很休闲的样子,又问:“你们也来拜神吗?”

“是啊,我们是来祈求世界和平、人民幸福的。”

这些话好像来自于课堂,我望了望他们,见他们一脸认真的神情,并无开玩笑的意思。从他们的气质看,像受过良好的教育。我又问:“去过内地吗?”

“去过,到了北京、天津,上海,大城市都去过了。”

“去过广州吗?”

“去了。”

“印象怎么样?”

“不好,到处是高楼大厦,那里的人太冷漠了,谁也不理睬谁,没有一点意思,去了就想快点走,不想再来了。”

“你们在内地去寺庙拜佛吗?”

“我们去拜。那里拜佛的人也很多,但让人恶心。”

“为什么?”

“我们拜佛从来不是为自己,都是为别人。没有谁为了生儿子、为了发财、为了升学去求佛,那样太具体太功利了,是对佛不恭。”

对话结束了,我内心受到了某种震撼。在我们还在炫耀高楼并一个一个竞赛似的比高时,他们却感到以它为象征的城市文明对于人性的压抑和扭曲;在我们各地纷纷修建寺庙热中,他们看到了正在汹涌而起的恶俗。我更为他们不盲目崇拜“文明”和大都市,忠实于自己真实的感受而生出一份敬意。这不但需要思想,更需要气度和品质。

在我把两根柏枝夹好放进包内时,姑娘笑着与我道别。这个笑容令我至今还感动着。她是那么友善、纯真,没有博大爱心的人是不会拥有这种笑容的,笑容让人不再感到孤独。它像一缕阳光温暖并照亮我的前程。我被深深感染。在后来无数次拜谒寺庙的佛像时,那些程式化的雕像都让我麻木不仁。而姑娘的笑容却让我感到了佛的光芒。    绕湖半圈,像思想绕到它的对面,像文明绕到它的另一面。远远的雪山如同可望不可及的大国,依然是那么遥远。它的白色的光芒,有着丰富的内蕴,让人百看不厌,令人心府为之摇荡。身后的湖如同一片蓝色的云,挂在山腰上,又似一片抖动的光。

我想,一切美好而使人感觉丰福的东西,都不会离自然太远。幸福从来都是最简单的事情,领受它的恩赐并非需要非凡的智力,并非需要楔而下舍的追寻。一朵小花,一个微笑,一句问候,甚至一片阳光、一阵鸟的啁瞅,都会是幸福的源泉。重要的是,我们必得心怀感念,我们就会为这个世界所感动。贪欲的人从来都与幸福无缘。

雪山越来越近,走近它却不知转了多少座山,以为它就在眼前了,转过一座山却依然又是一座山。一路上都是风光无限:溪流闪动着耀目的波光,土拨鼠一只只窜进洞中,躲了起来,有几只胆大的从洞口回头张望并打量......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5:25

汽车一个右转弯,钻进平原上的一条土沟。这是一条极普通的小土沟,谁也想不到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尽管来西藏之前,我看过了有关土林的文章和照片,但千百种想象里,没有一个是像我面前这样的:土林把它形成的过程一点一滴展示,它的不断的累积,一点点的改变,慢慢的成形,突然的辉煌一片,在一个小时里就全部展现了、暴露了、打开了!

先是土沟越来越深,沟坡越来越陡,小草慢慢失踪了,土坡出现了水流的痕迹和沟缝。渐渐地,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山坡不知是越来越高,还是我们越走越低。两大山脉消失了,天空只有狭长的一条,我们像被谁骗进了一条胡同,这是一条岁月的地质的胡同。

就这样不知不觉进入了一个开阔的厢形峡谷,宽宽的底部,有干河床从中冲出的沟。

地貌成形了,那个时间的巨匠开始工作了。

他先竖向把一个个古怪的圆柱体排列成行,有的砍头削尾,有的一层压着一层,有的突然鼓出来,像要冲出去,有的单个孤立,像天堂里遗弃的保龄球。它们像佛塔,如希腊神庙石柱,似宫殿,若碉楼,有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城堡,也许,留在里面的灰烬还有余温。

这一定是由一双有着痛感、会衰老会流血的手抚摸过的、雕凿过的,这双手雕镂了百万年后,突然撒手而去,把这片曾经是市井般喧闹的地方最宝贵的东西——声音——也带走了。于是,土林欲说无言,欲诉无声,只剩下一片死寂。那触摸过它的手指留了生命的气息,弥漫于其间。
为了阻止这群有了灵魂的尤物四处移动,这个工匠点化他们之后,又在横向一道道抖出绳索,捆绑它们,使它们彼此粘连,把它们叠罗汉一样堆成绝壁,谁也动弹不得。

这是怎样威武雄壮气势磅礴雕像的墙!鬼斧神工竟与现代的灵塔难以区分!我因此进入一个魔幻世界,误入了一条凝固的时空隧道。

我想象只要越过这道高高的土林,我就能够逃离这片引诱与压迫,重新进入开阔的大草原。但是我错了,当这条厢形峡谷与其他众多的峡谷不断会合、不断交叉,以致不辨东西时,我这才明白:头上平坦的只有天空了,土林主宰了这个世界!

土林,它是时间的杰作,反过来,又感天地泣鬼神地表现了时间和岁月的真实面容。

当高处的土林红如赤炭,黄昏悄悄降临到了这片奇异的大地。像过去曾经数万年数万年出现过的情景一样,夕阳把四面宫殿涂得辉煌一片。那残缺的、像战火又像岁月摧毁过的殿宇就如失落的文明依然放射出她的光辉,时空不动声色呈现出神圣又诡秘的力量。这一个特定的属于我的黄昏就因此而非凡而瑰丽而摄入灵魂。撼人心魄!

土林,天天上演这一正剧。今天,我们是它唯一的观众。

神秘消失的王国

一个使人心魂震荡的史实是:数座真正的古城堡,一个真实的古格王国,在这里神秘地失踪了。 札达,只留下了古格的城堡与土林的城堡合二为一、浑然一体的遗存。自然与人文偶然地走到了一起。

我生出这样的联想:没有大自然气势雄壮的城堡,也许古格的城堡就不会去依附它,它会去创造自己的气派。有了创造的气派,古格又怎么会坐以待毙、怎么会安于一隅,任强敌起于四方而不自觉呢?假如土林古罗马式的城堡非天然的,而是古格人以石头垒筑的,它的文明就不会像那些龟缩在山中的洞穴、那些用土夯实的寺庙一样弱不禁风,在那个天主教徒勇敢闯入这片封闭的王国传播另一种文明时,他就不会遭到激烈的抵制。它实在与西方那片土地挨得太近了,同是游牧民族,不会不受到一点影响。可惜,无情的喜马拉雅隔断了一切。那不是一道山脉,而是一条大缝,世界在这里断裂了——外面的进不来,里面发生的一切也传不出去。

时间回到公元九世纪中叶。
曾经强盛的吐蕃王朝正在衰落,同为统治者的僧侣集团和世俗责族集团矛盾激化。对于赤祖德赞的兴佛措施,特别是把王朝的军政大权交给佛教憎人的做法,贵族们强烈不满。公元八三八年,俗官赤祖德赞的哥哥郎达玛在贵族的支持下发动政变,谋害了亦祖德赞,他自己成为了吐蕃的末代赞普。

郎达玛在吐蕃强行灭佛。王朝寺院遭毁,经书被焚,僧侣一律还俗,有的甚至被迫带上猎狗弓箭,上山打猎。吐蕃因此而陷入混乱。

接着,连连的自然灾害,弄得人心惶惶。郎达玛上台四年后的一天,一位僧人在大昭寺行刺,郎达玛的政治理想和生命同时结束。

郎达玛死后,他的两个妃子依靠贵族的支持,争夺王位继承权。两位王子及其子孙混战了半个世纪,结果次妃一派的王孙吉德尼玛衮战败,向西逃到了阿里。

为了生存,吉德尼玛衮投靠阿里原有的地方势力布让土王扎西赞。扎西赞对于吉德尼玛衮所具有的吐蕃王族的高贵血统及他所代表的西藏腹地的较高文明满怀敬慕之情,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并立他为王。

作为曾经孕育过辉煌的象雄文明的地区,阿里尽管文明失落,也许其余泽仍沐浴其地。此后,吉格王国奇迹般崛起并深深影响了整个西藏高原,历时七百余年,也许与其不无关系。

吉德尼玛衮生下三个儿子。到了晚年,他不顾老臣们的劝说,把王国一分为三,分别分封给三个儿子。正是当年自己与兄弟争夺王位的厮杀,使他作出了这一个历史胜的决定。一个王国再次削弱成为三个小王国。吉德尼玛衮想不到的是,仇杀依然在国与国之间展开,灭掉古格的恰恰是长子贝吉衮的后代。

吉德尼玛衮封地的选择以云彩的形象为标志:大儿子贝吉衮选择了云彩汇集处的普兰,次子扎西衮选择了云彩弯弯处的古格(札不让,今札达),幼子德祖衮选择了六彩最高处的玛隅(拉达克,今日土),即是后来的普兰王朝、古格王朝和拉达克王朝。这便是“阿里三围”的由来,藏族史书上称其为“三衮占三环”。三环是对三个王朝所在地的一种形象概括:普兰称作被雪山环绕的地方,札达是岩石环绕的地方,而日上则是湖泊环绕的地方。

那时,古格疆域之大,北抵日土,最北界到了今克什米尔境内的斯诺乌山,南界印度,西邻拉达克(今印占克什米尔),最东面其势力范围一度达到冈底斯山麓。其都城札不让位于现札达县城十八公里处的象泉河南岸。札不让北面的香孜、香巴、东嘎、皮央遗址,西南的多香,南面的达巴、玛那、曲龙遗址等,都具有相当的规模。除了这些由于今日仍然作为村庄或行政所在地而有幸被标明在地图上的地点外,古格王国境内还有大量的无名遗址散布在荒原大漠和土林中。断壁残垣、坍毁的洞穴、倾圮的佛塔难以数计。如果不是亲临其境,很难想象上国当年的恢宏气势。

佛教 立国之本

古格王国自开国之日起,就确定崇信佛教,崇尚佛法,并以之作为立国之本。也许,王臣们还念念不忘吐蕃盛世佛教兴旺的历史,也许,他们认定了佛教将给自己的王朝带来昌盛。

埃松王子怀着对佛的无比虔诚,禅让王位于其弟松艾,自己出家修行,取法名为拉喇嘛意希沃。

这个时期,正是藏地佛教虽处于复苏但却杂芜混乱的状态,邪法炽盛,僧侣中有的酗酒纵欲,有的以“合修”为名,奸污妇女,更甚者随意杀人。面对这种局向,意希沃决心去请印度高僧阿底峡大师来弘扬佛法。

请高僧历来需花费巨额黄金,为此,年迈的意希沃率兵攻打古格西北方的穆斯林同家噶洛,以索取黄金。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10-2-25 11:36:00

如能放弃佛教,改宗伊斯兰教的话,可以免您一死。”

意希沃回答:“不!”

噶洛国上又说:“用您同等身量的黄金赎身,亦可免死。”

意希沃答:“不!”

噶洛国王只好遗憾地说:“那么,您就只有等死了。”他派人以火炙烤意希沃的脑门,欲使他愚痴。

消息传到古格,举国为之震惊。人人尽其所能为意希沃捐献黄金。待到筹集到与意希沃身体等量的黄金之后,立即派意希沃的侄子绛曲沃携黄金前往噶洛,营救老人。

噶洛国王没有放人,又提出要求:“你们的黄金还差与他头部等重的分量,快快回去筹集吧,不然,他就没命了。”

绛曲沃含泪去狱中与老人告别:“我马上赶回古格,筹足黄金便来救您!”

白发苍苍的老人瞪大双眼,对侄孙说:“我脑子已毁,有如牲畜,救我还有何用?!请不要为我费心,把黄金带到印度去迎请阿底峡大师。”

绛曲沃再三恳求不过,只好挥泪而别。

舍身求法的意希沃引颈受戮,终遭杀害。他死后,遗体被运回古格,安葬于塔中。

从意希沃对佛教的热情和坚定意志,人们不难理解,当佛教的诞生地印度都弃佛而改信印度教,环绕其四周的克什米尔、阿富汗、孟加拉,尼泊尔,甚至内地的河西走廊,都改崇伊斯兰教时,这片高原却几经浴血仍不改初衷,其原由或许就暗含了某种历史的玄机,古格之亡,或许能从其中寻出一点因由。

曾担任过印度十八座寺庙住持、年近花甲的阿底峡大师,被古格的诚意和意希沃的献身精神深深感动,决定前往古格弘扬佛法。在他动身之前,他的本尊及座前空行母告诫他,若去西藏,他将减寿三十年,但阿底峡去意已定:“只要对佛法和众生有益,折寿又何妨!”

公元一○四二年,阿底峡从印度启程,翻越喜马拉雅山脉,经长途跋涉,来到了象泉河畔的古格王国。

意希沃来古格后,兴建了一座规模最大、也是后来最具影响的寺庙托林寺,他以该寺为驻锡地,讲经著述,弘传佛法。

阿底峡在托林寺期间,古格还有一位重要的人物大译师仁钦桑布,那时他已八十五岁高龄。

仁钦桑布是古格当地人,十二岁出家,后被意希沃选中,成为古格派往迎湿弥罗(今克什米尔)学习的二十一名青年之一,由于不适应迦湿弥罗炎热的气候,又遇到瘟疫流行,派出的二十一名青年,仅有他和一位叫做玛•雷必喜饶的人活着回来了,仁钦桑布在意希沃的大力支持下,从印度、克什米尔一带迎请了许多佛教高僧到古格,与他一道进行佛经的翻译工作。

据传,阿底峡到托林寺后,刚开始,这位大译师对比他小一辈的阿底峡不甚信服。当认识到这位尊者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大智者时,从此,大译师拜他为师,虔诚之至。

在阿底峡指导下,他闭门苦修了十年。《青史》载:“译师也听从尊音教言,作了三层门道,于外门上写道:在此门内,如果我生起一刹那的贪恋世间轮回心时,诸护法当粉碎我头!于中门上写道:在此门内,如果我生起一刹那的为自利心时,诸护法当粉碎我头!于内门上写道:在此门内,如果我生起一刹那的凡庸的分别心时,诸护法当粉碎我头!”

大译师因此而获得殊胜成就,享年九十八岁。他翻译了十七种佛经、十二种论、一百零八种怛特罗(密宗经咒)。西藏佛教把他视为一条界线,他和他以后翻译的密宗经典,被称之为新密咒,而把他之前的叫做旧密咒。

阿底峡在讲经、译经的同时,还在托林寺写下了著名的佛教著作《菩提道次第明灯》。他对于当时西藏西部佛教教理,修持戒津的规范化、系统化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阿底峡在托林寺注了三年,后被迎请到卫藏地区传教,历时九年,直到老死西藏。后来,他的弟子仲敦巴创建了佛教四大派之一的噶当派。

这一个时期,古格成为西藏西部佛教文明的中心。来自克什米尔、拉达克、印度、尼泊尔等地的艺术家和工匠汇聚古格,修建寺庙,塑造佛像,绘制壁画,兴起了一场“文艺复兴”活动。

托林寺最为辉煌的时刻,是公元一○七六年(藏历火龙年)所举行的“火龙年**会”。这次**会为了纪念阿底峡尊者的逝世,从卫藏各地及阿里三围,无数的佛教信徒赶来赴会,掀起了佛教复兴运动的一次高潮。会上,来自乌斯藏、纳里速、朵甘思等藏地诸部各大寺的高僧争相辩论,传授显密。

会后,一百六十多人先后前往天竺、迦湿弥罗等地求学佛法。他们学成后大多成为了西藏佛教译经大师。

走出去的同时,迎请高僧更加频繁,先后有八十多位天竺僧人被迎请入藏。卫藏各地相继兴建了大批佛教寺院。

郎达玛火佛后西藏百年“黑暗时代”中,古格点燃的这盏明灯,终于照亮了雪域藏地,也从此确立了古格在西藏“后弘期”佛教史上的神圣地位。后世将阿底峡的进藏与这次火龙年**会的召开,作为西藏佛教“后弘期”复兴、并从阿甲进入到卫藏的重要标志,称之为“上路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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