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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法界金刚

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索达吉堪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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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法界金刚 发表于 2009-2-17 23: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苦难让我清醒  
叶景蕴  华东师大  本科


  我始终对那些能到寂静神山,并在山洞、茅蓬里安住静修的修行人非常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摆脱俗务缠身,去过那种清净而没有烦恼的生活呀!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涤荡尽所有的俗情琐事,专一修持,这应该是每一个真正修道人都该过上的一种正常、正当、且理所当然的生活。每次来到人山人海的环境中,我就不由自主地要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担心、难过。我眼见许多年青人,整天把大好时光都泡在茶馆里,就好像这世上已没有任何值得他们去干的事一样。刚刚才走上社会就已老气横秋,终日以茶、以聊天来打发生命,这样的生存该是多么地让人痛心与无奈啊!我相信这帮无所事事的年青人都是一些既无世间智及世间生存技能,又更谈不上闻思佛法的庸庸之辈。

  我只能说他们真是可怜的一群。

  当把目光再回转到学佛者的身上时,我也常常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们总算给人生确立了一个最崇高、最伟大的目标。但与此同时,很多学佛者的见解又非完全是正见。在这种不真见解的误导下,他们往往一遇挫折就开始怨天尤人,甚至怨佛怨菩萨。这就是我最担忧的一点。

  我要告诉这些人:佛陀的慈悲护念是不可思议的,我们学佛过程中碰到的违缘,可能恰恰是在佛法的妙力催化下,让前世的业障以最轻微的方式显现而已。我们绝对不能在此时退失信心,反而应该为即将报尽前世之恶因而感高兴。与烦恼、痛苦、疾病、灾难等一切业力进行斗争时,都应该报有这么一种态度:以坚定的心紧紧依靠佛法;以感恩的心对待前世的冤家;以平淡的心空掉所有障难。

  来自浙江金华的叶景蕴老师就以这么一颗坚定而豁达的心,在几十年的风雨人生中坚持走到了现在。以佛法为支撑的她,从未退失过对因果正见的信心,这一点让我很是敬佩。

  如果你现在也正遭受所谓命运折磨的话,请对照一下叶景蕴老师,然后再扪心自问一下,你对上师三宝的信心会不会因困难而动摇。


  一九三五年,我出生在旧时代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里。父亲是留学日本的电机工程师,在武汉工作。母亲精通四书五经并擅长书法。那时我们全家在武汉的生活过得相当美满,因父亲收入不菲。有了可靠而稳定的收入,母亲就专一在家带我们几个孩子。

  不过世事无常,一九三七年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侵华战争彻底打破了我们一家阖家团圆的美梦。那年冬天正值祖母欲过七十大寿,母亲就带我们到上海做祝寿的准备。没想到这次离开武汉温暖的家竟成为永远的诀别——我们在上海呆了一段时间后,正值八·一三战争暴 发,战乱阻隔,音讯全无,我们就滞留在了上海。后来上海沦陷我们就更回不了武汉了。而父亲则随厂迁到重庆,武汉的家就这样彻底荒废了。父亲在重庆日日为祖母和我们在沦陷区的安全担忧,后来通过他的朋友我们才得知,他那时几乎夜夜失眠,担心我们的遭遇、担心我们的生活,以致最终抑郁成疾、不治而死。想不到重庆竟成了父亲最终客死异乡之地,尸骨都无法运回家乡。

  父亲死后,在颠沛流离中渐渐长大的我,慢慢体会到了母亲的坚强与伟大。记得很久以前曾听母亲讲过,她是在保姆的启蒙下开始信佛的,因而从小就乐观豁达。独自一人得支撑 起我们在上海一家老少的全部生活,她便凭着她的学问和书法技艺到处当家庭教师、做秘书、为别人写对联扇面……全靠她一人的劳苦奔波,我们终于得以熬过艰苦的战争岁月。抗日战争胜利后,经她的学生举荐,她在津浦铁路局找到了一份工作,一九四七年又到上海工务局工作,一九五九退休,一九九○去世。

  纵观母亲一生,她留给我最大的财富便是教会了我念佛。由于从小就生长在艰苦卓绝的战争环境里,加之身体本来就不好,母亲便带着我一起念阿弥陀佛、念观世音菩萨,以求仗 佛菩萨之神力帮我度过困厄。从我们这个大家庭来说,接受佛菩萨的存在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因祖父虔诚信佛,他不但世间学问好,更热衷于钻研佛理,且一生持素,还经常到上海功德林素食处参加研讨。在他的影响下,伯父、姑妈也全都信佛,现在又加上母亲的耳濡目染,所以学佛当然也就成为了我的“遗传种性”。

  解放初期,我于高中毕业后就考入了华东师范大学数学系,五七年毕业后被分配到浙江金华教书。在教学工作中我一直勤勤恳恳、教书育人。在工作中我也总能以宽厚之心待人,不计较个人恩怨。在尽全力与所能把学生教好的过程中,我一直用佛教的“上报四重恩”的 感恩原则对待我的工作,因而我也很少为工作产生过烦恼,我总觉得这是我为众生该尽的义务。如果做不好的话,那就太负佛恩浩浩与众生的养育之恩了,也对不起死在战乱中的父亲与含辛茹苦养育我成人的母亲。

  不过可能是由于前世孽缘吧,尽管我一生行持佛法,但坎坷、痛苦、磨难总是伴随着我的一生。如果是一个不信佛的人,那他可能会把这些都归之于“天命”;即或是一个信佛的人,如果他道心不坚、见解不正的话,可能在面对我所遭遇过的这些挫折时,他也会对佛法生起邪见,认为佛法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利益。对此,我倒是常常想起《金刚经》里的一句话:“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我平静地接受一切在外人看来所谓命运对我的“不公”,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铁定的因果律在我身上不移的作用,我只有承担下来,并不断用佛陀的教言去力争早日跨越它们。我相信,最终我们一定会经由苦难之舟而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之果。

  六○年我们夫妇生下一个女儿,但一生下来她就带有先天残疾,身体很弱,三天两头得病,动不动就要往医院跑。她自己受尽了针药之苦,我们夫妇也终日不得闲。那时每每在把 她从医院接回来后,夜深人静之时,我们四目相对,惟有辛酸弥漫整个空间。若不是佛法给我的一点精神支柱,恐怕我们早就在别人的歧视目光中、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彻底崩溃了。女儿的性格非常温顺、讨人喜欢。她自己也很懂事,尽量不拖累他人。尽管动过三次大手术,不过凭着她的顽强努力,在读完高中后,她还是取得了浙江电大英语专业的毕业证书。可惜的是,在她拿到证书刚刚工作一年之后,八二年的元宵之际,以二十二岁的如花年龄,她竟先我们撒手归西了。

  那时我已年届五十,老来丧子恐怕应该是人生最大的悲痛与无奈吧。不过受佛法熏陶的 我,在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中已渐渐看穿了一些世事表象:武汉的家被毁可说是人生无常、缘起缘灭、性空无自性的一个尽管让人难过但又无可回避的例证;女儿的夭折恰恰说明人身的不可靠与脆弱——一口气上不来就成了尸体。她这辈子生活了二十几年,没有一天是快乐、自在的,每天都要与痛苦作斗争,经历的磨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这只能归之于她自己,还有我们过去世种下的恶因,否则就不会感召这样的恶果。对她来说,受尽了苦难后丢掉这身臭皮囊也应该算是一种解脱吧。愿她能在我们日日念诵的阿弥陀佛圣号声中找到自己最好的 归宿。

  随后的岁月中,我决心更要努力学佛。以前也念佛,但基本上停留在“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层次上。退休后,我决心要深入经藏了,因为我越来越感到自己佛学知识的贫乏。这种贫乏让我不但解决不了自己的疑惑,更不可能帮助周围那些生活在困难、痛苦、麻木、造孽状态中的人们。而且生命已度过大半,对我来说现在的状态真是如少水鱼,再在世海里沉浮究有何乐呢?每天看着夕阳落在青山的那一面,我就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又是一天过去了啊!

  如果没有佛法照耀,那应该说我们是在一天天离光明而去,一步步走向黑暗。

  学了几部大乘经论、看了一些大善知识的文章后,更加坚定了我发菩提心、修六度万行的决心。我觉得要做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地步,那就一定要勤修戒定慧、熄灭贪嗔痴。否则,所有的为善之举都不可能长远、广大、针对一切众生。既然因果可以解释得了我们所遇到的一切境界,那就在日常的行持中去注意培养点滴的善因、努力戒掉一切的恶习吧。要不然,这贪嗔痴的恶因一旦种下,等将来它们以利滚利的方式成倍增长时,吞下这恶果的不会是别人,还得是你自己。我个人认为,去除我执的习气是修行过程中最难过的一关,但 又是熄灭贪嗔痴最重要的一环。当你真的看破一切、放下万缘时,还有什么可供你生贪、生嗔的对境呢?“你”都没有了,“你”的恶习又何从得生呢?

  我的坎坷人生路让我比一些死死陷在“五欲”的泥淖里、被“五毒”熏心的人们要清醒一点。“爱不重不生娑婆,欲不除不生极乐”啊。这“爱欲”二字正是我人痛苦的根源:我们因爱而生贪,因欲而生烦恼;因爱而有离愁别恨、生死情缘;因欲而有颠倒错乱、丧身失命。如果能以慈悲对待所有众生,则又哪来个人恩怨?如果能以智慧放任旷达于世事人情中,则 又哪里会有烦恼、悲苦呢?

  我不知道我前方的路还有多远,但我相信:有佛法在心,这解脱生死之事就一定能成办!


  对叶景蕴老师而言,她的人生旅途充满了漂泊不定:从武汉到上海,又从上海到金华。年龄虽已过花甲,但从她在电话里的声音与语气听来,人应该是非常精神且充满活力的,言谈之中处处可让人感受到一种不屈的顽强气质与禀赋。其实她的经历还有许多感人之处,限于篇幅只好忍痛割爱了。况且我今天也正巧要处理许多事情。等以后因缘会聚时,我一定再向读者朋友们广述她有意义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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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 发表于 2009-2-18 07:30: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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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 发表于 2009-2-18 19:45: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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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法界金刚 发表于 2009-2-19 07:38:26 | 显示全部楼层
心中的香格里拉


  真正的佛教徒都会把佛法当成洞达宇宙人生实相的最究竟真理,尽管世间的非佛教徒们

会认为那只不过是我们自己一厢情愿的看法。且不论佛陀所宣示的出世间甚深胜义谛,仅从

佛法揭示的关于人生的生、老、病、死诸问题,都可以让我们从中领略到佛理的真实不虚。

比如就说这几乎人人都会感受到的病苦吧,当人们处于相对健康的状态中时,恐怕大都会因

乐得忘乎所以而根本意识不到疾病的潜在存在。一旦因缘具足,疾病现前以后,佛陀说过的

所有关于病苦的状态便都一一现前了。

  再比如老苦,年青时有几个人能想得到毕竟遮不住、容颜悄然去呢?总是在挥霍青春,

总是在浪费时光,总是在用生命作赌注去与种种恶业为伍。等真的到皱纹爬满额头的那一天,

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除了一身业障缠绕外,已是一无所有。

  最可怕的是不学佛之人面临死苦之时的窘迫状态。当中阴现前时,各种恶趣境界让你往

往不寒而栗。但被业风趋动的中阴身又哪里做得了自己的主!

  当一切都已不可挽回的时候,可能许多人那时才会变得稍稍智慧一点。但这刻舟求剑之

举,又能带来多大的实际利益呢?

  还是趁年轻时,趁身心还能闻思修时,抓住当下、利用现在,以一颗公正、平和的心去

深究深究佛法吧。一旦你用你自己的智慧打开了佛法的大智慧宝库,是非曲直那时自有公断。

  这种科学的对佛法的认知态度并非佛教徒所专有,很多知识分子对此早有充分的亲身体

验。来自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的硕士研究生然然,就会用她自己的经历向你证明这一点。



  生命的长河,川流不息、代代相续。个体的人生又有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我出生的家庭并不富有,世代经营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父母老实本分,生育

有我和妹妹两个女儿。传统的重男轻女之风,使没有儿子的父母亲因此心中倍感凄苦,也让

我和妹妹从小就习惯了被人看不起、抬不起头的处境。

  自懂事起,我便时常思索一个问题:我究竟从哪里来,又向何处去?问母亲,母亲告诉

我,天上有一颗星星掉下来了,那就是我。我便问,“那么多的星星,究竟哪一颗是我?”母

亲告诉我,最亮的就是我。自此以后,我便夜夜遥望星空,总期望找到那颗最亮的星,因为

我知道,那就是我。

  平凡的岁月之河里,我第一次接触到的死亡,是外婆的去世。外婆一生善良,劳作一生,

等到儿女均已长大成人,还未及享儿女福,便在贫病交加中凄惨过世。我问母亲,为什么不

能再见外婆了?母亲回答说,外婆死了。我又问,死是什么?母亲告诉我,人都会死,死就

是没有了,再也不能看见。

  那一夜,我躲在被子里,想起有一天,我、父亲、母亲也会没有了,妹妹也会没有了,

心中便充满了恐惧。那天晚上,我竟长流了一夜的泪。

  后来便开始与别的同龄孩子一道上学。自入学那天起,学业成绩便一直是非常好的。当

有人问我长大了想干什么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当大夫。”那时经常在家中穿起母亲的

白色上衣,戴上白色的口罩,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想着自己确实像个大夫。

  长大以后,当然就得遭逢高考。独木桥前,当大夫的愿望终未如愿。九五年,我考入一

所大学学习文科,开始了新的大学生活。

  自小的生活背景,铸就了我敏感、多疑、执着心重的个性。大学第一学期期末,又适逢

我的父亲因一次交通事故导致臂骨骨折,而此后一系列的不如意便接踵而至了,内忧外患使

我一度陷入于严重的精神危机之中。那时夜夜失眠,精神脆弱的如一只容易受伤的小羊,哪

怕是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伤害我的心灵。当时的心中真是凄苦无比,现在回想起来,

的确是苦不堪言啊!

  这时我遇见了我永生不忘的恩师——段老师。当找到她时,她亲切地接待了我。情不自

禁地,我就潸然泪下,对她痛快淋漓地宣泄了我的种种不如意及心中的苦楚。我请求她来帮

助我、转化我、治疗我。

  段老师如母亲一般地对待我,她教我诵持《心经》、《往生咒》。尽管我当时并不知其意,

但我坚信,这是治疗我身心诸苦的良药,是我永远的依托。因为我相信,学佛的、慈悲的、

如母亲一般的段老师是不会让我失望的。那一夜在读了《心经》之后,我睡得很香,一觉醒

来,内心清净无比……

  在段老师的介绍下,我又遇到了我生命中第二个永生不忘的恩师——樊老师。樊老师同

样慈爱地用心帮我、引导我。在樊老师的斗室里,我感觉我找到了心中的家园,心中的香格

里拉。因为我知道,我虽然是个脏孩子,但母亲永远不会嫌弃我,母亲的心会永远对我开放。

  段老师、樊老师他们接引我的佛法良方,总是让我想起心目中理想的母亲轻轻给怀中的

病儿喂药的那一幕。我的心曾经很柔弱,满怀伤痛、期冀躲在一个温暖而宽广的胸怀中避风

遮雨。现在这样的避风港不仅让我寻到了,而且引航的导师还用佛法再次鼓荡起我的生命之

帆,让我自己去迎风破浪。

  就这么走进佛法的天地中,就这么开始了与一些善良的学佛人的交往,这种经历让我由

不得就会再三感叹命运对我的厚爱。曾经想过像自己这般脆弱而满怀心事的女孩,应该不会

如鲜花一般绽放在生命的田野里。但碰到了佛法,也就像碰到了阳光,再纤弱的太阳花也会

迎风盛开。每当想起以前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小天地中,那种不得伸展、不得舒怀的小女子气,

就深深感到佛法再塑人灵魂的力量。我越发觉得,一个爱思考的灵魂,如果没有一种与天地

同怀的胸襟,那最终的结局就只能走进日常琐屑的杂务胡同中去。

  原先曾努力地在天空中找过属于自己的那颗星,再回过头来才发现,其实自己怎么可能

会从天上掉下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生命岂不成了永远的失落?如果说星星能带来光亮

的话,那我们于六道中的轮回恰恰是因为这不自知就染上的无明。如果不能恢复自性的天真

状态,那这种无明就将把我们带入永无止息的黑暗轮回中。

  渐明佛理,便渐明自心。谈不上什么修持,但我已学会逐渐将佛陀之光与自己的性灵相

应——那就是努力发掘自己的本性,使自己的心间与那洁净的香格里拉打成一片。

  如歌的往事,仿似昨天。人世无常,我人当以自鞭。而弥陀的智慧之光,则无处不在,

时时照射着众生的心灵。我想只要我们有了信、愿、行,那如意宝珠便可常在心间。而心间

有佛光普照,心灵便会有依托,众生便都可找到自性的家园。



  许多人都持有“人死如灯灭”的观点,他们认为生命来也突然,去也突然,或者来也自

然,去也自然。但不管突然也罢,自然也罢,都是一种生命的断灭观点。这种看法的由来当

然与我们平常所接受的教育及生活环境有关。而在藏地,或者信奉上座部南传佛教的斯里兰

卡、泰国等地,人们却大都对生命的迁流不息持有坚定的信解。

  不管有关生命的见解有多大的不同,只要站在一个科学而客观的立场上去深入研究,这

种研究便都会促进人类对生命本质的把握。特别是处在现在这样一个东西方文明互相碰撞、

互相融合的大环境中,我们更应以开放的心态去迎接八方来风。

  在这种情况下,佛教界与知识分子的交流机会也日益增多起来。我们希望能广泛地交换

各自的观点,我们不怕不同意见之间的争执与辩论,我们只怕人们在没有充分研究他们不熟

悉、不了解的理论及实践体系时就妄下评判。我相信,只要你认真地翻看一本佛教经典,那

里面阐述的空性与前后世的论点就一定会吸引你一直往下看。

  就普通情况而言,科学观点一般要通过命题、推理、实验等几个步骤去加以验证,运用

这些手段去探究宇宙奥秘,与佛陀“能所双亡”、“不落言诠”的现量观照大千世界的方法相

比,就犹如盲人摸象一般,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著名心理学家格拉罕·豪威博士就说过:

“稍微读一下佛教书籍,我们就立刻会明白,早在两千五百多年前的佛教徒,对于我们现代

心理学问题的了解程度,就已远远超乎了我们今天对他们所作的估计。”

  因此,不论你以何种因缘进入佛门,我相信只要你迈进一只脚,那最终的结果只会像然

然一样,你会一直沿着佛道走下去,直至到达那一片心中最终的目的地——香格里拉。

  有没有兴趣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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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法界金刚 发表于 2009-2-19 07:38: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未来不是梦


  轮回就像大海一样无边,身处轮回中的众生就像不断产生的海上浮沫一般难以穷尽。头

出头没于苦海中的众生,如果没有佛法的指引,如何才能从这生死海中登陆上岸?

  可惜的是,大多数世人根本就没有认清轮回的本质。在我们所生存的这个社会中,除了

少数的宗教学说外,千千万万个理论体系、流派、思潮、学说都几乎没有涉及对轮回的分析,

更谈不上对轮回本质的揭示。世间的教育制度,在把学生们从小学培养到大学的过程中,也

很少对他们进行关于轮回的教育。因而在很多知识分子的知识结构中,轮回这一部分几乎全

是空白。如果他们的轮回知识非常欠缺,那我想他们相应的人格结构也不会十分圆满,由此

而形成的对社会人生的道德、人伦认知,也必将有所缺憾。

  而在藏地和东南亚一些国家和地区,人们从小就接受佛教的轮回教育,故而所有关于生

命的断见等邪说都不大可能在他们的内心扎下根。这实在是值得让人高兴并庆幸的一点。

  不过,即就是在一个没有轮回教育传统的环境中,如果一个人与佛法有前世宿缘的话,

他仍可以通过梦境、通过濒死体验等种种途径去体认轮回的存在。比如圆能,她就是通过对

一个长久萦绕于心的梦的破解,而真实了达了轮回的实际状态。



  我在一家港资计算机网络公司里担任区域业务经理,平日的生活总是陷在一大堆男性同

事当中跟他们周旋。《南方周末》的一位记者曾经想采访我,因为她觉得在IT这个以男人为

主的灰色圈子里,我这个三十二岁的女人能立于不败之地,多少也算得上是一道耀眼的风景。

别的不说,单就我作市场销售工作但却不沾烟酒这一点,就已足够让周围的人们惊叹不已了。

  的确,从事像我这样的工作,每天都得在各种应酬中与各种客户打交道。这么些年来,

我看到过多少的一掷千金,听到过多少的花言巧语,感受过多少的繁华如梦啊!不过,每当

我在喧嚣的城市里抬头看到那灰蒙蒙的天空,我的思绪便会穿透那厚而肮脏的云层,不由自

主地,我就会想到远在色达喇荣佛学院里的上师,想到曾经聆听过的那云中的梵呗。每每这

个时刻,我的心便会从疲倦及厌烦中振作起来,变得温暖而又坚强。因为我知道,无论时空

怎样转换,岁月怎么改变,慈悲的上师和诸佛菩萨永远都会在我心中,在我身边!

  说起我与佛教的渊源,那还得上推至九二年。那年,我因一个很偶然的机缘而在成都昭

觉寺皈依了清定上师。不过现在想来,那时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只觉得清定上师的笑容非常

清秀而且慈祥,就不由自主地皈依了他老人家。直至如今,他的笑颜还时常浮现在眼前,那

清亮而深邃的目光好像还在注视着我们。有时我一摸自己的额头和手,就似乎又感受到,当

年他在寒冬时节用他的那双温暖的手加持我们时所留下的痕迹。

  不过皈依归皈依,我对佛学的理解,从九二年至九七年之间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进步。

我不懂什么叫因果与轮回,也不知什么是空性,更谈不上对空有不二的认识。我只是觉得有

空去庙里拜一拜,就已经算是一个佛教徒了,要不庙里放那么多佛像的目的又为何呢?这种

对佛教的肤浅理解恐怕也跟我的家庭背景有关吧。

  我的家庭条件一直不错,六九年出生在北京的我从小就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一直到

七三年爷爷被迫害致死为止。爷爷的官位很高,他是一位将军,与周总理一起工作,我现在

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小时候见到周爷爷的情景。我的父母一九六四年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成都,

后来爸爸担任了一所重点大学的党委书记,妈妈则在一家国营大厂作主持项目设计的高级工

程师,还曾获得过一项国家级科学技术进步奖。记得妈妈总爱提到关于我的一个小笑话:小

时候有次回成都,我用家里的巧克力和同楼的小孩换泡菜吃,因为我从没吃过泡菜,只吃过

太多的糖。即就是到了现在,我的小孩也最爱吃外婆做的泡菜,因为我至今都没有掌握做泡

菜的技术。

  九七年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后就一直呆在家里带他,对我这个工作惯了的职业女性来

说,有了大把空闲时间后却又觉得实在是太空虚了。这一段难熬的清闲日子让我有了充分的

时间去把这么多年来的一些生活感受重新串联起来,特别是孕育和抚养孩子的过程中所遭遇

到的一些经历,更让我品味不已。生小孩的时候,我的的确确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艰辛,

感受到了父母的恩重如山。正因为如此,我就更加要珍惜父母、孩子,还有我自己的生命。

但因那时的我仅仅是从形象上入了佛门而已,我对三世因果与轮回既不了解也不相信,所以

一想到生命必然的终结,一种如灰飞烟灭般的空虚感马上就让我心灰意冷下来。我开始理解

了“富贵如浮云”这句话的一些含义:无论你如何的高贵,无论你怎样的倾国倾城,你都不

能保证你可以永生不死。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感到了一丝探寻人生和生命的价值时,怎么也找不到答案的那种

困惑。

  九八年的夏末,也在学佛的弟弟告诉我说,有一位来自色达喇荣佛学院的大堪布要带领

我们大家在成都放生,有什么关于学佛以及人生方面的问题都可以趁机向他提出。也就是借

着这种因缘,我见到了弟弟所说的那位大堪布——慈诚罗珠。

  与堪布见面的过程中,他那儒雅的风度和温和的态度一下子就让我放松了下来,我就和

上师聊起了自己爱看科幻小说之类的闲话。聊着聊着,我忽然间就想起了自己曾做过的一个

梦,于是便把它从记忆的仓库中重新提取了出来。要知道这个梦是我于十八岁那年做的,但

无论过去多少年,我都永远不会忘记它:

  在黑色的天幕中,在一片黑暗模糊的空间里,我看见了一个奇异的像黑宝石般的巨大黑

洞。它呈橄榄形,里面好像掩盖着什么似的。它在悄悄移动,它设法掩饰的那个东西却同时

在不断地从它边缘开始泄漏,就像光一样。而宇宙的空间也好像被这些光缩短了距离。但是,

这奇异之光的泄漏带给我们的却是城市和生存的毁灭!……我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之中,因为

我感觉这毁灭足以消灭掉自认为异常发达的人类。在完全的绝望当中,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

在接连不断地安慰着我:毁灭、再生、毁灭、再生……

  在梦中听到这声音时,我那魂飞魄散的心才好像稍稍能安静一下。梦醒之后,那感觉就

仿佛是从深深的地底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一样,整个的状态用四个字就能恰当概括,那就是:

惊魂未定。

  随着年岁的推移,我把这个梦也向越来越多的人做过描述。在成功或失意时我都会想到

这个梦境,并且觉得它应该有某种含义。当我把它向慈诚罗珠堪布描述以后,堪布略微沉吟

后对我说道:“可能由于你前世听闻过佛法的缘故吧,这大概是你轮回时的印象。还记得那光

是什么颜色吗?”

  “白色。”听完我的回答,上师便没再讲话了。

  这次邂逅让我的人生从此发生了转折。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回家后,弟弟对我说道:“平时

叫你看经书你不看,书上把轮回的过程讲得都已非常清楚了。师父对你真慈悲,平日他几乎

从不讲一个人具体的前后世以及神通之类的话。”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突然知道了学习的重要性一样,我下定决心要

真正开始进入佛教的闻思修了,再想起以前动不动就以一个佛教徒自居的心态真是感到可笑

至极。也许因为寻找这个梦的答案花费了我太长的时间,而上师恰恰就是那个破解梦的引路

人,在我迷茫的时候适时出现,于黑暗中点燃我前方的一盏灯,引我从骄傲、不羁、空虚、

惶惑的人生状态中找到自己的真正坐标,让我知道我是谁。这一年我二十九岁。已经为人妻、

为人母的我,又在国企、外企工作了多年,经历了太多的人生故事,拥有了数不清的成功和

失败。但我从未想过自己这一生的来历,也从未认真思考过自己的将来。佛法于我似乎是身

外之物,我在金钱与名利、感情与事业的圈子中,与众人一样被各种烦恼包裹着。

  现在我要开始真正学佛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二十九年来,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

谁!

  看了几本佛学书籍后,我渐渐明白了:不管你是否拿到了皈依证,也不论你是否会烧香

磕头,这些都还只是一些形式,真正的佛教是学习的佛教,学习佛陀对宇宙人生的正知、正

见、正觉。不了解这些的话,你的学佛要么是流于形式,要么就成为一种单纯的学术研究,

要么就干脆被引入邪道。

  等到看了更多的书后,自己的浅薄与无知就暴露得更明显。曾经以为自己懂得的已经不

少了,但在博大精深的佛法面前,越看自己越像一只小蚂蚁。惭愧啊,惭愧!自己几乎什么

都不懂。现在也常常因为别人问起自己的学佛心得,不得已只好向他们说几句,但每当自己

要张口的时候,心中都惴惴不安,特别怕自己讲错了而导致他人误入歧途。所以,对那帮根

本就没有钻研过佛教,却经常批判我们信佛之人为封建迷信的流俗之辈,我特别想劝诫他们

几句:如果你是电脑专家,在你要设计一套给银行使用的应用软件时,我想你也应该拜金融

专家为师。主观地评论和判断自己所不了解的事物,才是一种真正的迷信。

  生活当中我还会经常碰到另一些人,他们似乎也在“学佛”,而且学得非常“自在”。比

如他们会经常劝我喝酒或杀生,还理直气壮地劝勉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我也

想对这些人说一句,喝了酒,我连自己坐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敢说知道佛祖坐在我心中呢?

  我只是一个凡夫,在这个尘世中的烦恼还很多,而懂得的真理又很少。所以我不敢放弃

学习,也不敢轻易评判,更不敢任意胡为。现在的我尽管天天都要为生活、工作奔波,但内

心已慢慢地试着去学会不为外物所动。碰到烦恼生起的时候,我就反思自己当初的发心和发

下的大愿,再想到雪山深处的上师为了众生的利益而默默地奉献自己全部的身口意,我就感

到自己的渺小与可卑。在无可回避的死亡和轮回面前,我们却为了拥有今天暂时的金钱与美

色而甘愿放弃原则和真理,这种颠倒错乱的行为怎么可能让我们逃脱生死之网呢?“佛是尘

埃落尽的众生,众生是没有觉悟的佛。”到底何去何从,还是让每一个人自己去判断吧。

  在学佛之路上就这么平稳地走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色达喇荣佛学院。那是二○○○年

的春节前后,当我们于腊月二十九赶到马尔康时,基本上已没有人愿意进山了。一个好心的

藏族朋友用车送我们,晚上八点左右我们终于得以坐上了他的敞篷车。那是我永生难忘的一

夜:颠簸的山路,漆黑的夜空,干净而凛冽的空气,还有那阵阵刮过的大风……气温已是零

下一、二十度,不过我却没怎么感到有多么冷。一路上我都在祈祷法王如意宝,而他慈悲的

笑容也好像一直都出现在无边无际的夜空。当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我们的车子就快要接近学

院时,不知怎的它就突然陷进了路边的冰沟里。于是一车老少都下来推车,结果我一不小心

就踩进了冰水里。犹豫了一下再把脚拔出来时,却发现鞋面上的水瞬间就已凝结成了冰。就

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车从沟里推出并重新启动,我们一行八人就这么跌跌撞撞地

摸进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佛学院。

  来到这里才知道,在这个小山沟沟里竟生存有八千名左右的藏族出家人与近一千人的汉

族僧众。寺院美丽而庄严,但生活条件却十分艰苦。我们来的时候正赶上学院举行一年一度

的持明法会,每天我们都能随着近万名四众弟子一起享受学院的供斋:有酥油茶和稀饭,有

时还有甜米饭。生活就是这么单纯而又充实,天空就是这么纯净而又蔚蓝。井然有序的法会

期间,我天天都能看见对面那金灿灿的山谷,因为阳光总能照射到对面的山坡上。还有火红

火红的经幡,被风吹得漫天飞舞。更有那撼人心魄的唱经声,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响彻整个喇

荣山沟,也响彻并穿透我的心间与灵魂。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站在借住的木屋门口,仰望

繁星密布的无尽苍穹,所有的烦恼便全都消散得如无云的天空。

  有个同来的师兄对我说,原先他很奇怪,这里条件这么艰苦,为什么却有那么多人愿意

留下来,而且几乎人人脸上都挂着真实的笑容。现在他说他明白了:我们每天都在污泥中打

滚,却不知道自己清净的本来面目,更不知生命的源头与走向;而山上的人们正是为了明了

生命的意义与追求解脱才在这里精进地修行。当生活变得充实而有价值时,他们的脸上当然

便会有满足而会心的微笑。听到这位师兄的感慨,我不禁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则佛教小故事:

一个将军问一个高僧,这世界究竟有没有天堂和地狱。高僧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却

拿起戒尺猛击了一下他的头。将军大怒,拔剑相向,同时大叫,“我要杀了你!”高僧听罢哈

哈大笑道:“地狱就在眼前!”将军一时猛醒,惭愧地低下了头并请求师父赐教。高僧一句直

指道:“天堂之门从此洞开。”

  这地狱与天堂也就一步之遥,中间的界线全在我们的当下一念。不过为了这清醒的一念,

我们却必须在平日就每时每刻地不断修心。日久功深,总有一天,我们会因心灵的解脱而得

到无限的安详与自在。

  脆弱的我们犹疑在生命的历程中,时而坚强时而沮丧。但对每一个已踏上菩提正道的修

行者来说,我相信我们的未来都不会是一场梦境。只要我们在努力地学佛、修行、工作、生

活,慈悲的上师与诸佛菩萨就一定会在我们身边陪伴并长住我们心间。

  不知大家看没看过《黑客帝国》?有时候想一想,我觉得我们就像那些可怜的被程序控

制的人类一样,即使看到了真相,但仍然要满足于幻觉的享受。也许要最终通达真理的确是

需要太大的勇气与毅力吧,许多人明明知道前方有路,但他也不愿上道,因为那路途之中可

能布满了荆棘。

  但我却愿为了达成这个理想的目标而不懈努力。我觉得一旦等我们觉悟时,那感觉就好

像是《黑客帝国》里直面射向他的子弹的尼哥,当他放下自我、粉碎幻觉后,子弹终于在他

面前化为乌有!

  最后,我还想表达源自我内心的感激之情:我愿为我今天拥有的一切欢乐与幸福,为我

在学佛过程中得到的一切收获而深深地俯首、恭敬地合十,向着十方诸佛,对着所有众生,

献上我最真挚的谢意!我无以回报,只愿像所有的高僧大德那样,将生命全部融入无上的菩

提道中,为了我们共有的清净本性能早日显现在这五浊恶世而努力终生!

  我是如此地幸福,因为我将生命用在了实现梦想的征途上。



  圆能在谈话中提到了好莱坞的一部电影《黑客帝国》,从不爱看电影的我倒是无意中看过

这部电影的几个片断。有一个场景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在那个先知的房间里有一个小孩,

他居然能用意念随意弯曲手中的钢勺。也许普通人很难理解这个细节,或仅仅将之当成为一

种科学幻想。其实这个镜头以我们佛教徒的眼光来看,还太显稚嫩了一点。不过对一向以商

业利益为着眼点的好莱坞来说,能用形象化的场面来比拟心的无限潜能已属十分难能可贵了。

  正所谓万法唯心造,用意念控制金属器皿仅仅是从表面上宣扬了心的功能。其实它离山

河大地均为心的显现这一层次还相去甚远,更达不到万事万物均为心的幻化这一境界。当然

我们也不要对这部电影的导演提出一些让他感到勉为其难的要求,听说他在拍这部电影时,

还特意征询过一些佛教界人士的观点。就冲这一点,我们也应该随喜他的这种将佛法电影化

的努力。

  我只想说明一点,任何一个正信的佛教徒如果想要证悟的话,他都必须了达心的本性。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地狱、天堂、轮回、涅槃同样都是心的造作,毫无自性可言;但他同

时也一定会明了,假如没有证悟心的本性,则刀山火海、油锅剑林绝对又真实不虚!

  心就是这样简单而又复杂;佛法也同样是如此圆融而又无碍。

  世间人大都在世间八法里大做黄粱美梦,而对于并不遥远的事实真相,他们却连梦都梦

不到。

  真是可怜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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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法界金刚 发表于 2009-2-19 07:3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抉    择


  意运赤诚就住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每次回家都要路过他的家门口。有时我不免好奇地

驻足“偷听”一会儿他房里的动静,让我感觉很欣慰的是,每次听到的都是他在念经或持诵

咒语,要么就是他和一两个小和尚的辩经。继续“偷窥”下去,发现他除了做饭以外,大多

数时间基本上都花在了参禅打坐或闻思经论上。日子久了,我便对他的精进闻思修产生了非

常愉悦的好感,如果他能这么一直坚持下去,说不定未来一块弘法利生的料子就于焉诞生了。

以前听说他在广西大学时也是位非常出名的学生“名人”,不仅学习成绩呱呱叫,在各项社会

活动中也独领风骚。

  为了了解像他这样在世俗生活中可谓春风得意之人的出家情况,趁着有一次打水路过他

家门口的便当,我转身迈进了他的小木板房。当时他正在做晚饭,看到我来急忙邀请我一起

“共餐”。我笑着对他说:“不用了,讲讲你的出家经历就行了,这精神食粮我更需要。”

  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文字,这就是意运赤诚为我们精心准备的“晚餐”。



  我的俗名叫雷斌,二○○○年在学院出家后取法名意运赤诚——如意戒律。对于我的出

家,包括哥哥在内的所有熟悉我的亲友都非常吃惊,以至于大惑不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出家

呢?真是不可思议!”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出家在世间人眼里会很正常,而在旁人眼中,一个学

业有成、积极进取、生活美满的人出家,那一定会被认为大脑出了问题。

  到底是谁的大脑出了问题?

  记得小时候在与伙伴们玩耍时,我就经常爱刨根问底地问:“宇宙到底有多大?它有没有

开端?有没有结局?”、“最小的物质是什么?”、“有没有外星人?”、“世界上有没有比光速

更快的东西?”、“心的本体又是什么样子呢?”……然而同龄人中没有人能回答,即使是大

人们也回答不出。及至入得学堂,又向被喻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老师们逐一请教,他们或是

回答不出或是搪塞了事,或是回答说:“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就算现在给你解答,你也不懂。

等考上大学之后,你就会明白了。”等到我九三年考入广西大学化工机械与设备专业的大专班

时,终于能有机会向学识渊博的教授们请教了,然而得到的答案却远远不能满足我等待了近

二十年的渴求答案的热望。比如对于宇宙到底有多大的问题,几乎所有教授们的回答都是:

宇宙无边无际。理由不外乎是利用目前最先进的天文望远镜,都观察不出宇宙空间的边际,

但是说到可靠的理论依据则几乎人人都拿不出。难道用天文望远镜看不到宇宙的边际就可以

推断宇宙无边无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用望远镜、显微镜等设备能看到香味、声音及

心识吗?看不到的话,你就可以推断它们都不存在吗?倒是物理学家法拉第的一句话给了我

很大的启示:“科学不能完全解决一切事物的本相。”

  从小到大,除了对自然现象感兴趣之外,我也一直思考一些社会问题。当“按需分配”

这几个字第一次闯入我的心扉时,我真的很兴奋,以为未来社会的美好蓝图总有一天会实现。

等接触社会时日一长,就发现这个蓝图的能否实现实在是让人大感怀疑。首先,按需分配是

建立在物质生活极其富裕的基础上的,但有个成语叫“欲壑难填”,对于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来

说,就算把全世界的财物都给他,他也还会“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管物质多么丰富,只要世

上还有贪欲存在,贪婪者就不可能坐视自己与他人平分在他眼中应属于他个人所独占的“家

天下”的财富。不从人心改造入手,光是等待精神文明自动地随着物质文明的提高而提高,

要想实现“按需分配”恐怕是天方夜谭吧!

  我自小就十分推崇的人生理想“为人民服务”,随着年岁的增长也渐渐失去了它夺目的光

彩。越思索越觉得当服务的对象只涉及到“人民”时,那别的生灵是不是都应该为我们服务

呢?特别是服务于我们的口腹之欲?

  从小就希望找到许多问题的答案,并把这种希望寄托在长大、寄托在考上大学上。成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而然地延续着,延续到上大学,但困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随着成长的

延续而越积越多。长大根本没有解决我对人生与宇宙的不解困惑,当一个人的精神支柱一旦

失去,其内心深处的恐惧、失落、彷徨与不安是难以想象的。上大学期间,这些个问题一直

都徘徊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想得过且过、随波逐流。痛苦就痛苦吧!我还要继续踏上追求真

理之路,人不应像猪狗一般活着。于是我几乎把全部能挤出来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我试

图在书山里找到新的精神支柱。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一位比较有名、据说是传授佛家气功的气功师。其超乎寻常

的特异功能和谦逊善良的人格,使我产生了好感和敬佩之心。跟着他修炼了一段时间,我发

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些用现代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验相。通过这些验相,我竟真实地感受到

了鬼神的存在!以此为契机,我开始走进佛教、道教、周易中去,以求了解这些现象背后的

真实原因。为此缘故,我开始反复阅读《楞严经》、《金刚经》、《心经》、《古兰经》、《道德经》、

《论语》、《孟子》、《周易》等各宗派有代表性的经典。在这个广泛了解的过程中,我渐渐明

白,近年来很多新兴的气功实际上主要是佛、道及周易当中的某些片断的衍生物,它们并没

有系统周密的教理和教义,大多数“自创”的功法,说穿了不过是“剪刀加浆糊式”地从佛

教和道教的修持方法中剪裁拼凑而来,再加上自己的分别念及一些时髦术语,就自诩为第×

×代传人了。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我的气功老师,没有他的过渡,我也迈不进佛门。正因为发

现了气功的不究竟,所以才启发我找寻源头。再进一步对比其它宗教,别的不说,单从人格

而言,其它宗教所信仰的天神,不管是上帝还是玉皇大帝还是真主,一发起火来就惩罚匍匐

在他们脚下的人类。一旦对比诸佛菩萨的悲心愿力,其差距不可以里计。如果你本着客观的

态度,以平和的心自己深入进去,相信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另外从终极目

标而言,其它宗教虽然说法不同,但实质却都希望升天。而这在佛教中属于三乘教法中最基

本的人天乘,或是三士道中的下士道。更让人感动的是,没有一个宗教能像佛教那样,公开

宣称它的信徒与它的“教主”在本性上无二无别,更不敢宣称信徒们通过返回自性的修行过

程,能达到与“教主”无二无别的境界。至于禅宗所谓的“众生皆有佛性”这种大平等的大

慈悲观,在任何标榜善行、博爱的宗教中都了无是处!上帝胆敢说他的本性与猪狗牛羊的本

性皆是清净平等的吗?如果不具备这种了达空性的般若智慧,又怎能了达诸法平等?那么所

谓的“慈悲”又能“慈”到哪种范围?“悲”到怎样的境界?能达到佛教的“同体大悲,无

缘大慈”的最究竟处吗?

  翻阅《楞严经》时,看到“观音耳根圆通章”的一段文字,“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

既寂,空觉明然……”不禁朗声念诵起来,越念越觉得佛法超越世间一切宗教、科学之上,

于是我对它的信心又深入了一层。

  九四年观音成道日那天,在一个尼姑庵里我遇到了一位皈依多年的女居士。她那庄重的

举止、文雅的谈吐、调柔的神情,以及用平和、安详的语调流泻而出的妙法甘露,深深地滋

润了我的心田,使我的心从空虚烦闷中得到暂时的解放。通过这一偶遇,我深深地体会到了

佛法的巨大力量——它完全能改造一个人,使他的身心从痛苦、烦恼中彻底解放出来,获得

解脱的大安乐。不仅如此,它还能使一个修习者自觉不自觉地去感化周围的人。修行境界愈

高,愈能带动更多的众生都步入寻求最终解脱的光明之道——而这正是我苦苦追寻十几年的

人生最高目标。

  通过反复思维、抉择,我对佛教从内心深处生起了很大的信心,并最终于九五年农历三

月二十四日正式皈依了三宝,迈出一生中这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步。

  不过这一步迈得却是那样的艰难。每次与家人一起吃饭,全家就会对我的信佛及吃素、

放生召开“批斗会”。一次家里人杀鸡时,我看不下去,就上前好言相劝。结果母亲大发雷霆,

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一顿。我却一反常态,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默默流泪、默默承受,最后母

亲吃惊地望着我放下了手中的刀。要是照以前的惯例,我肯定早就跟她“大闹天宫”了。我

自己心里明白,佛法已开始渗入我的灵魂,并逐渐在重新塑造我。另一方面,同学们对我的

学佛举动刚开始时也是冷嘲不已。有一次我在大学宿舍里盘腿而坐,专心致志地看《金刚经》。

两个同学看到后,立刻交头接耳、挤眉弄眼。一个上前说:“哎哟,大师,您这是老僧入定—

—死不出来啊!”;另一个则学着我的腔调说:“咦!怎么有一股穷酸气?好酸,好臭!”接下

来两人就是一阵爆笑。我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慈善柔和,静静地看着他们。过了一会,他们

闹也闹够了,笑也笑足了,静下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当他们的目光与我柔和的目光相遇

时,笑容不禁慢慢收敛起来,脸也开始变红了,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好意思地走了。

  佛法,只有佛法才能渐渐洗去我暴躁的恶习,调柔我的身心,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根

本不存在一个所谓的“我”,那么我的烦恼、我的感受岂不是空中莲花吗?那又有什么好执著

的呢?母亲后来评价我说:“学佛以前整个是一个红卫兵小将,学佛后倒像个大善人了。”我

希望如此,我希望人们看到的是真正佛教徒的行持。

  接触佛教久了,发现佛法确实不离世间觉。佛教“五明”之中有所谓工巧明,而我的专

业也需要我经常进行一些机械制图。我发现佛像绘画,特别是藏密的唐卡,在严密与谨严的

特性上与机械制图很相似。唐卡绘画,对比例有严格的限定,同时对布局、着色、结构都有

明确的规定。我曾经看过一幅宗喀巴大师像,画像虽不大,但用放大镜看,你会发现,画师

在宗大师的眼睛里居然还画有一尊非常精美传神的莲花生大师像。此唐卡无论从布局、比例

还是线条色彩乃至绘画神韵都无可挑剔且精微无比,让人赞不绝口、信心顿增。

  而除了工巧明外,尚有医方明、声明、因明及内明,无不是在讲解宇宙实相及度化众生

的善巧方便,我所理解的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就这样边学佛边上学,边学佛边完善自己。日子久了,越来越体会到,必须要找到根本

上师来调教自己,否则自学到一定程度就很难再突破了,只能固步自封。

  一次在一位居士的来信中,看到了色达喇荣佛学院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上师的名字,当

时就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之后不久,我在梦中出现了前所未有、非常吉祥的梦相,我想这

肯定是法王的加持。于是我天天盼望着能一睹法王的慈颜。九五年五月中旬,我毅然奔向了

心中日思夜想的圣地——色达喇荣佛学院。当时几乎是身无分文,又得瞒着学校、家人,一

路上可谓历尽艰辛。在火车上站了近两天两夜后,又连夜赶乘颠簸摇晃的长途班车。吃方便

面,住最便宜的旅店,风尘仆仆地终于见到了我心目中的圣者——法王如意宝。当时我再也

抑制不住自己无比激动的情绪,一下就扑到上师跟前,非常虔诚地顶礼膜拜。他老人家以无

比慈祥的目光望着我,伸出柔和的大手在我头上轻轻地摸顶加持。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应让我

觉得我的心与上师的心竟是如此的贴近。从此以后,我就成了法王座下一名虔诚的弟子。

  从九五年到二○○○年这五年之间,我多次往返于家乡与学院之间。正如法王如意宝亲

口所说的那样:“住在喇荣好好闻思修,哪怕只有一天,也比在神山闭关九年的功德还要大。”

特别是九八年在学院长住了近一年后,我终于明白了此地为何要称为喇荣——一到此地即想

出家之义。

  萌发了出家之意后,九八年一年之内,未婚妻两次不远千里乘飞机赶来声泪俱下地劝我。

看着哭成泪人的她,我的心也一阵阵地酸痛,本来准备好要说的许多出家理由,也不忍心再

说出口了。特别是听她说:“我们两家的父母,尤其是你外婆,都很挂念你。你走后,她天天

拄着拐杖,拖着年迈的身躯在家门口等你,念叨着你的名字,巴望着你回家,想在临终前再

见上你一面……”听着听着,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想到年迈的父母,想到每次离家,外婆颤

微微送我到门口,一直看着我消失还在那里望着……我的心就一阵阵内疚。事已至此,我也

没办法,只好把出家之事缓一缓。

  修完五加行,我就跟未婚妻回了趟家。一回家,双方家长都开始对我软磨硬泡,不容分

说就匆匆忙忙给我们把婚事办了。我就这样被婚姻的镣铐箍住了手脚,而且这一箍就是一年!

  婚后的生活在平淡无聊中悄悄地溜过去了。而外婆和父亲的相继离世更让我对这个尘世

生起了坚定的厌离心,我又一次面临何去何从的抉择。怎么办?是继续留在婚姻的围城中,

还是突破牢笼重新找回自我的真实本性?带着矛盾、苦恼的心情,二○○○年我又一次去了

学院。回到学院就像回到了家一样,在法王前听了《赞戒论》、益西彭措堪布前听了《走向解

脱》,又看了玉琳国师与弘一大师的传记,心中再次掀起轩然大波,特别对弘一大师抛家舍业,

在名誉的最顶峰时期毅然落发出家的举动,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我开始对自己迟迟不

出家的原因进行反思。藕益大师说:出家人造业如陆地行船,在家人造业如大海泛舟。《时轮

金刚续》中说:密乘比丘为上根,密乘沙弥为中根,密乘居士为下根。显然,不论显密,对

出家都是极为推崇的,而许多年轻居士不肯出家的主要原因,恐怕还是放不下贪欲。但法王

如意宝说过:贪欲如盐水,越喝越渴。

  反复思维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再也不要来来回回奔波在学院与家乡之间了。就把学

院当作最后的家吧!

  出家后,原先的妻子从国外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但我没有回复。在我的沉默当中有

对她无尽的祝福——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

  远离了喧嚣闹市的混乱与驳杂,平复了曾经失落与惶恐不安的内心。在一间小小的板皮

房子里,吃着粗茶淡饭,我却享受着世上最美的人生乐趣——在佛法的蓝天下,自由地飞翔!



  等意运赤诚讲完他的人生抉择后,饭已经完全凉了。一边回味他所讲过的话,一边离开

他的小木屋,此时的天空已接近傍晚的尾声了。太阳即将落在西山背后,嗡嗡闹了一天的蜜

蜂、蝴蝶们也快要回巢安息了。环视一下整个的喇荣沟,我发现所有的山河大地、房舍人家

已全部披上了一层金黄的妙衣,连人的脸也被夕阳镶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一个小和尚看到我手中的水桶便过来帮忙,等他把水桶放到我屋里的地板上后,我发现

他的目光略微有些异样地盯着房间的一个角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我看到了一个又圆又

大的苹果。

  这个小和尚出家前一直生活在内地的大城市里,来到这寂静的山谷后,恐怕已多日未尝

到过苹果的滋味了。我连忙微笑着把那个苹果递到他手里,他马上接过去就咬了一大口,然

后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之色,就这么边吃边走地离开了我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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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法界金刚 发表于 2009-2-19 07:39:32 | 显示全部楼层
启 航
明礼  大连海运学院  本科


  明礼来自珠江三角洲一个发达的沿海城市,曾毕业于国际著名的航海界高等学府——大连海运学院。他到佛学院的时间并不长,总见他在胸前挂个“止语”牌,不与人说话。坐在那里默默地看书念咒,便是他留给人的最深印象。去年学院开金刚娱乐法会演节目期间,大家一致推选他扮演达磨祖师。等他一出场,立刻全场轰动,掌声四起,由此,你也许能想象得出他的相貌特征了吧。

  下面就让我们来看一下明礼的“启航”,看看他在人生的航道中是如何开启佛法航船的吧。

  我出生于广东省一个普通的干部家庭。从小学到中学,我都一直在努力地读书,同时也 很听父母及老师的话。在那时所学的所有科目当中,我对古文算是情有独钟。记得上初中时读到范仲淹的名作《岳阳楼记》,其忧国忧民的情怀曾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文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上,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几句话,至今还字字作响,声震耳边。也许从这一点看来,我还算是有大乘种姓的心志吧。有一阵子,由于学习太过努力、紧张的原故,导致我一度得上了神经衰弱,后来通过静坐方才把这种病患消除。那时我便对气功中的调心调息法门很感兴趣,希望有一天自 己也能练出点仙味来。有一次,我偶然在一本气功书上见到“佛”这个字,当时就倍感亲切,对佛充满了向往。对仙佛的憧憬也许是我少年志向的萌发吧,但由于没有条件向这方面发展,这种志向仅是在心里闪了一下便被生活的进程熄灭了。

  八四年我参加了高考,成绩还不错。在填报志愿时,就听说有某个佛学院招生。当时我就很希望能进佛学院读书,尽管对佛学连点皮毛的认识也没有。可惜那时因没有善知识引导,这个理想也就只能夭折了。出于对大海的好奇,我就最终报考了大连海运学院航海系,并顺 利地被录取。

  大连是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当我第一次站在海岸边,望着蓝蓝的海水时,心里有说不出的惬意与舒畅。想到自己所学的专业,想到自己将与大海为伴,徜徉于蓝天碧水之间,就更使我对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可现实生活并不像单纯的想法那样简单美好,等大学四年下来,我的想法便全都改变了。

  我所学的专业对人的素质要求很高,为了应付未来海上的特殊环境,本专业只招收男生,而且纪律很严。每天晚上统一熄灯睡觉,早上天未亮就要起床军训。被子要叠得四四方方,卫生要打扫得干干净净……这些我倒能适应,可时间一长,我就感到有些迷茫了。记得在校 期间,我有两次上船实习的机会。初上船时,天南地北的港口到处跑,整天乐颠颠的,等新鲜感一过,就生起厌烦心了。你想,每天只能在狭长的驾驶台上工作,平时也只能在几十米长的甲板上踱步。向上看是苍茫的天穹,向下看是无边的大海。晚上休息时,只能躺在狭窄的房间里那张狭窄的床上,连翻个身都十分困难。身下是一层厚厚的全金属外壳,你根本嗅不到陆地的泥土气息,难怪有些船员说船上生活无异于坐水牢。为了打发时间,减少寂寞无聊带来的痛苦,船员们经常聚在一起下棋、打扑克,甚至喝酒、赌博。尤其当我们航行在大 海上时,经常都能看到大量的垃圾、泄露的原油、废弃的核废料等统统被倒入大海的情景。有一阵子,我甚至有些杞人忧天似地担心:原来我整日航行在一片藏污纳垢、甚至危机四伏的水波之上啊。想到自己未来也将要在海上过这种生活,我心里就感到很失意。最初对大海那种美好的梦想,此时也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

  上大学及实习期间,还不断听说外面有海难事件发生,船员的人身安全经常受到威胁。比如广州海运局的一艘从罗马尼亚接回国的新船,就在途中沉没,导致很多人丧生。当时我 心中就有许多疑问:为什么现代航海技术这么发达,有先进的卫星导航、雷达避碰、海上通讯、电罗经导航等先进设备,但在台风等自然灾害面前,人还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呢?尤其是相对于古代而言,现代海难事故更是有增无减。当年郑和率领庞大的船队七下西洋,完成人类航海史上一次伟大的远征,也没听说他使用了什么“雷达”等玩意儿呀!现代科技为什么驯服不了动不动就会给我们人类一点颜色看看的海龙王呢?这个疑问又勾起了我对古人智慧的向往,我想,今后一定要好好地研究研究古代文化,或许在古人那里,能给我的人生航向 带来什么新的启示吧!

  就这样,伴随着困惑与希望,我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毕业后,虽然在海上的工作待遇是很高的,且可以经常出国,但由于我对海员那种海上苦闷、陆上寻欢作乐的生活已不感兴趣,于是我放弃了在海上度过一生的原计划,又上陆回到了家乡,在日本西铁城下属的一家合资公司当上了科长。日本人对我还算信任,月薪一千港币在当时已算相当丰厚的薪水。工作之余,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一天要到高级宾馆去开开洋荤。尽管谈不上夜夜笙歌,但也着实让从前的同学羡慕不已。我自己也觉得,上岸的选择是正确的,美好的生活前景将在我面 前全面铺开。可是过了一阵子,我对自己的生活又感到不满意了。工作的成就感并未使我产生快乐与得到安慰;灯红酒绿的生活也未能使我感到满足。常常在静夜里,往昔在船上感受到的那种精神的空虚与寂寞又溜进了我的心间。那时我常常在想,人生到底应有一个怎样的活法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开始接触成人教育专家卡耐基的书,他告诉我要知足常乐。我也不知道我的苦恼是不是由于我的不知足、想得太多造成的。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在我朦胧的心态中,总觉得生命还应该有另外的更深刻的内涵,只是我现在还捕捉不到这种内涵到底是什 么。后来,我又试图从心理学中寻找思路与答案。通过对西方心理学论著的学习,我发现人的精神世界确实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课题。为什么人有那么多的烦恼与病态,这都跟心识隐秘的流行活动有关。心理学的分析研究方法对我认识自心起到了一定的帮助,但同时也勾起了我更多的疑惑,如心与物的关系到底如何等等。在后来的日子里,虽然我探寻人生真义的愿望依然潜伏在心里,但由于没有佛法的接引,内心时常处于迷乱当中。欲望的冲动与对名利的希求使我曾走了一段弯路,有一段时间,财色名利成了我追求的目标。但每每在酒楼、 舞厅逢场作戏之后,内心却更感苦闷与寂寞。在彷徨与无奈中,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航船将驶向何方。

  随波逐流的生活已使我感到厌倦,工作又提不起我的兴趣,每日喧扰的生活与心灵的苦闷更使我渴望了知生命的实义。为了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生活,我决定辞职。放弃工作之后,很多人都为我感到惋惜,认为我将那么好的工作条件、美好的发展前途舍弃真是不可理喻。但我想:钱再多,物质再丰富,也不能让一个人获得真正的幸福与安宁。走!寻师访道去,不与俗人论。背起简单的行囊,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探索之旅。修禅定、学太极、访名家, 在这样的探究中度过了四年时光之后,最后我终于走进了佛门。

  当我第一次走进云门山大觉禅寺的佛殿中后,那气度雄浑的庄严佛像和曲径通幽的清凉禅堂,突然就引发了我少年时的那种对佛的亲切感,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不觉从心里油然而生。当时我就在想,这佛法会不会就是我要寻找的最终归宿呢?是否我心灵的依托原来就在这里?为了验证这种想法,我就在庙里住了下来,开始了我的学佛生涯。晨钟暮鼓的禅林生活是很有节奏与规律的,祖师大德们制定的丛林规矩给修行人提供了极大的修心方便。置身 于这远离喧嚣的人间净土中,我近似贪婪地吸吮着佛法的甘露。渐渐地,佛陀的大悲与智慧开启了我暗蔽的心扉,原先的许多疑团到这时才第一次云开雾散。

  我终于认识到佛法才是对宇宙人生万象真理的终极揭示,而世间的任何一门学科,都只不过是对世间万象阶段性、暂时性的说明而已。比如以前曾使我受益匪浅的心理学,专以研究人的心意为主,但它的研究范畴连佛法中的第六意识及与其相应的心所都未能超出,而且其模糊性及不确定性的研究分析方法,并不能给人带来根本有效的调心策略。但佛法却并非 如此——它完全是佛陀在自证现量境界中对宇宙规律的如实解说,是无谬的、无漏的。佛法是超越了相对与绝对,而又不离二者的实相境界。谁人若体证了佛法,谁就是真理的化身,谁就能获得彻底的人性大解放。

  心中的乌云散去了,无绪的思想明确了,多年来散乱无依的心今天终于有了依靠。后来在虚云老和尚的一位亲传弟子的慈悲摄受下,我皈依了三宝,并发心出家。举行仪式的那一天,师父慈悲地开示说:“你要一生出家,永不退转地修行。在广闻博学的同时,还要注意一定要一门深入、一心修道。”师父的话,我将永远铭记心中。想到自己多年来在世海波涛中沉 浮挣扎,但却始终找不到心灵栖息的港湾,直到今天,方才搭上佛法这条妙宝大船,驶离人生的苦海,趋向解脱安乐的彼岸,这能不令我振奋,能不令我努力向前吗?

  九九年为了更进一步深入学习佛法,我又来到了色达喇荣佛学院。在上师的大悲加持下,我对佛法的认识又有了质的飞跃。两年的时间过去之后,如今我对未来的修行计划已有了明确的认识,我将依上师三宝的教诲,为实证大圆满的觉性而精进修持。

  出家好几年后,有一次我回乡探望父母。以前的同学见到我之后纷纷向我打探:是不是走投无路才想到出家的呢?对这样的误解,我早已司空见惯。这世上有那么多真正走投无路 的人,可有几个会因此而真的出家呢?这世上又有那么多行正智高的卓绝之士,有几人又心甘情愿在碌碌人世浊流中了此一生呢?对世人的浅薄与愚昧,我不禁心生悲悯、感叹不已。遥望茫茫原野,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愿我速开智慧眼;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愿我速度一切众……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读罢明礼的故事,你有什么感想呢?明礼不安于平凡的生活,他愿放下厚利去追寻生命的真实意义,没有一定的勇气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愿明礼的学佛因缘能带给你一些启示。

  最后有几句前人的话,送给明礼也送给读者诸君共勉:

  不求大道出迷途,纵富贤才岂丈夫。百岁光阴石火燃,一生身如水泡浮。此财抛下非君有,罪业将形难自欺。试问堆金成山岳,买得无常不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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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法界金刚 发表于 2009-2-19 07:39:52 | 显示全部楼层
唯有佛法不可思议
寂洁  上海工程技术大学  本科


  当今社会的许多人可能把眼光都对准了花园洋房、私家名车,对智慧则置若罔闻。而一旦推究起来,我们不难发现,当痛苦来临时,所有这些外在的奢侈物一样也派不上用场,有时它们反而会成为痛苦的根源。所以新一代具有智慧的人们,真的应该把追求内在的精神之美当作自己最大的渴求,否则即使财富堆积如山,你至多也只能像一只坐在豪华车里不愁吃喝的宠物猫一般,永远也驾驭不了你自己人生的方向盘。

  这一点,不仅佛陀在其经典中早已多次解说过,即就是普通人在自己的人生经历中也多有体会。比如来自上海的寂洁女士,这位很有知识分子风度又颇有福报的大家闺秀,当她面临生活中的种种不幸时,所有的权势、金钱并没能抵挡住痛苦的一次次侵袭,只有佛法的甘露才能够抚慰她那颗饱受磨难的心。

  她在平常的待人接物中就能侃侃而谈,且语多机智,这次也就还是让她自己现身说法与诸君慢慢道来吧。


  我父母是曾留学日本的知识分子,我从小便是在他们“唯有读书高”的影响下,而立下做一个有知识、有学问之人的志向的。可能父母望女成凤心切吧,他们为了保证我能一门心思勇攀知识高峰,便从不让我干任何家务。以至我如今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居然连饭都煮 不好,手帕、袜子也不会洗。本来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谁料无常的乌云却不期而至,在我刚迈入中学大门的时候,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便爆发了。父母被诬为反动学术权威和汉奸特务,随时都会被传唤、批斗、拷打,身心惨遭迫害的痛楚几乎让人难以承受,以致父亲曾被迫两次自杀。尽管最终都被抢救了过来,但他的胸骨却断了九根,膝盖骨也严重受创。记得那时,我们全家整日都在胆战心惊中惶惶不可终日。

  好在乌云总有散去的一天,文革后,父母终获平反,我们全家也重见了光明:父亲重新恢复原有职位;大哥也被上海的某个重点大学晋升为教授;最小的哥哥作为研究心血管的国内权威,以博士后的身份前往美国;因文革而中断求学的我,也被上海工程技术大学技术管理系录取。人们常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也同样,在大学这个知识宝库中,我更是分秒必争,努力掌握更多更新的专业知识。毕业后,由于我的勤恳努力,使我的工作业绩一直受到各方面赞许,九二年我更被中科院聘请为客座研究员。此时,应该说我们全家人都处在各自生活事业的巅峰状态,为表达孝心,小哥还将父母接到美国定居,同时也在为我办理出国手续。   正当一切都在顺利向前发展时,我们这个倍受外人羡慕的家庭却突然再次遭遇变故。本该安享晚年的父母,熟料双双陷入病痛的严重折磨:父亲因腿骨在文革中受伤而长期体弱无力,九五年,在一次不小心摔跤后便再也爬不起来而长年卧床;雪上加霜的是,母亲也因长年饱受折磨,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到国外后突然犯病,精神恍惚,最后被确诊为老年痴呆症。我的小哥哥,作为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颇有影响的权威,面对自己母亲的症状,却一点办法也拿不出来,无奈之中只好把二老护送回国。我记忆当中永远都抹不去父母回国后在家中经常 发生的这一幕:由于母亲回国后病情越来越严重,以致每次小哥站在妈妈眼前,但妈妈却始终认不出他是谁!母子相见却无法相认,小哥每次都只能含泪而别。这真是对小哥一直笃信的现代医学的莫大讽刺。就在这样的难堪折磨下,父亲终因过度伤感、心灰意冷而于九八年去世。最让我难过的是,父亲在临终前也跟母亲一样,神志不清、颠倒错乱。当时的我几乎要被父母的病彻底压垮,对他们的种种疾苦,我心如刀割但却一筹莫展。

  就在父亲摔伤后的九五年,我也患了一场大病,查不清原因,但全身上下的疼痛有时让我简直难以支撑。我爱人陪着我奔波于各大医疗单位之间,但所有的医生都说治不了我这种 怪病,最后我只好求到了气功师门下。一边运气一边搬气,坦率地说,我的身体确实在逐渐恢复。但我内心的各种痛苦和烦恼却与日俱增,丝毫也没有因气功疗法而得以些微改善。我始终在想,父母这辈子经常行善,为何会落得如此结局?我自己学的X、Y以及光子、电子都无法解开我心中的迷惑。为什么?为什么?巨大的困惑使我不得不从科学以外去寻找答案,如果科学能解决人生的烦恼、不如意、痛苦、备受欲望煎熬的话,那小哥也不会每次见母亲都以泪洗面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见到了一本介绍雪域色达喇荣佛学院的书,一打开封面,里面的内 容便深深地吸引了我,我用了二、三天的功夫便一口气把它读完了。也许是久旱的田地太需要雨露来滋润了,我觉得书中所说十分契合我,当时就决定非要亲临这个学院看一看不可。刚下定这个决心没几天,因缘就成熟了。我遇到了学院的一位比丘尼,并跟着她于九九年六月首次踏上西藏这块神秘的土地。

  记得刚到学院时,我的凡夫习气是那样的厚重,什么也不懂,还特别贡高我慢,整天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学院的一切。由于生活不能自理,光袜子我就带了二十双,穿脏了就扔…… 即就是这样,这初入学院的一个多月让我还是大获收益。在上师三宝不可思议的摄持下,我渐渐开始从无到有、重新确认了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并皈依了金刚上师。这一个月让我多年来一直迷惑不解的X终于摸到了解答的门径:其实这世间的知识学问始终解答不了万事万物的真谛,唯有佛法才能圆满地洞悉事物的本质,特别是佛法让我了解了万事万物的因果规律。我总算搞清楚了,我父母的遭遇皆因果所致,只不过这个“因”可能要推到旷劫久远的过去。让我感触最深的是,曾经引以为傲的父母的知识学问,在无常的业力面前顷刻化为乌有;曾经留恋不舍的温馨家庭情怀,在时间的流逝、空间的隔阂面前却显得如此的无能为力;我人的痛苦烦恼皆因我执贪念而起,而再大再多的贪执在“诸行无常”的铁定律则面前,只会让人感到它们是那么的愚不可及;一点点微弱的让我们每个人都孜孜以求的幸福,总是要被淹没在轮回不已的循环海洋里;你视若生命的地位也总会被源源不断的觊觎者窃取,秦始皇递三世而至万世可为君的梦想也只能被历史当作笑柄……一边听堪布讲《入菩萨行论》,我一边就在想,像哥哥那样以名利钱财来孝养父母,但母亲却不识亲生儿子,父亲临终时又昏迷不醒,这种孝养能让他们生起真正的快乐吗?

  从学院回家后,我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改观,对工作、钱财、还有什么研究员我都不再执著,也不再生起丝毫欢喜心,我一门心思就想多深入佛法。我的改变也震动了我的丈夫、儿子以及亲朋好友们,刚开始他们多少都有些不解。我告诉他们,人虽有高低贵贱之别,但因果面前人人平等,快乐和痛苦决不会因贫富而分差别。人人都希求快乐,但得到快乐的方法却有多种,就看你自己如何抉择了。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他人的痛苦和烦恼,正如《国际歌》中唱的:“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和皇帝。”但我相信,依靠自己的努力,再加上佛陀的引导、教育,从他开示的八万四千法门中选择最适合你根基的一个去实地修行,我们一定可以最终获得快乐的自由生存境界。

  现在,在我的带动下,我们全家都皈依了佛门。

  学院一个月的闻法让我对这儿生起了巨大的信心,于是,二○○○年九月我又第二次入藏,并且一直呆到现在。刚好这一阶段正遇上师传讲甚深的般若空性法门,殊胜的缘起性空理论让一个像我这样的迟到的佛子恨不能一身分成二用。我那几乎一穷二白的佛学基础,如果再不靠勇猛精进而加以弥补、提高的话,那我这后半生要靠什么才能了生脱死呢?为此目的,我愿舍弃世间一切名闻利养。大哥希望我念及兄妹之情帮他打理几家高科技公司,朋友们甚至把印有董事长头衔的名片都给我准备好了。但我不需要这些,我要的是永恒的安乐!我要能主宰生死!我要能完全驾驭命运!我不想被惯性的生活牵着走一辈子。

  我愿在学院大悲恩师的足下将闻思修圆满!我愿将我的一切功德和善根都回向给一切众生,愿他们也都能共成佛道。我希望一切有缘的人们,尤其是知识分子,都能不虚度此生,都能早日皈依佛门,尽快亲身体验佛法的真谛。


  我知道寂洁在上海的条件是很优越的,所以我有时不免感叹道,她能呆在偏远的藏地、 在她的小木屋里安住修行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自古以来,佛法就感召了许多精英豪杰甘愿为之赴汤蹈火,这其中我们不难看出佛法本具的巨大魅力与价值。

  而在当今的芸芸众生中,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者处在苦难当中,但在他们中间,有几人想到过去吸收哪怕是佛法的一点点营养以扫除自己的身心疾苦呢?其实仅依靠佛法的一线光亮就足以照亮他们的晦暗人生了,然而又有多少人了知这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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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法界金刚 发表于 2009-2-19 07:40:16 | 显示全部楼层
寻找偶然的答案
圆罗  白求恩医科大学  本科


  想到圆罗,就想起去年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件“悲惨事件”。当时,正当她发心要在学院好好闻思修时,家人突然赶到学院要将她强行押送回家。万般无奈之中,她只能流着泪坐进家人包租的小车。我清楚地记得,当她扶着车门回眸凝望学院的那一瞬间,那个镜头已在我心中成为定格——她的脸色煞白,眼里是无尽的留恋与酸楚。

  家人气势汹汹地将她推进车里,然后就飞快地驶离学院。那天本来就刮着狂风,汽车卷起一股黄尘很快就消失在茫茫暮色中,我的心也随着紧揪起来。

  圆罗本来是一块修法的好坯子,话不多但人很稳重,对修行也比较精进,但她毕竟离“八风吹不动”的定境还相去甚远。这样的人一旦落入大城市的滚滚红尘中,会不会心随境转?真不希望一棵很好的苗苗就此湮灭在都市的欲海沉浮中。

  好在今年春暖花开时,又见圆罗出现在学院。一年时间的磨炼,看得出她坚强了许多。最让人欣慰的是,城市的光怪陆离反而培养出她坚定的出离心,她郑重地向我提出:“我要出家!”

  当推子触及到她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时,我发现圆罗的嘴唇在微微抖动。我知道她有太多的话要说。

  剃发结束,圆罗已彻底地告别了过去的陈梅,世间从此又多了一位庄严的出家人。

  问及圆罗的出家因缘,想不到平日寡言少语的她,此时倒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我出生于七十年代初。听妈妈讲,她当初怀上我时,姐姐已快四岁了,爸爸妈妈工作又很忙,如果家里再添一个孩子的话,那只会增加更多的麻烦,所以他们商量好了不想要我。但有一天,当妈妈路过一家铁匠铺门前时,她偶尔听到这么一句话:“孩子多是好事啊!连打架也多个帮手。”这话提醒了妈妈,她想:一个孩子多孤单呀,的确也该有个伴。于是,由于这次“偶然”事件,姐姐就有了我这个调皮的小妹妹。

  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父母,对我们姐妹俩的文化教育非常重视。从小到大,我们都是在 少儿科技杂志的伴随下成长的。家里的收录机、缝纫机、电风扇等所有能拆开的东西,都成了我研究的对象。有时候拆开一次没整明白,我就会反复拆装几次,所以当然有常常弄坏东西的时候。每当此时,妈妈总是无奈地唠叨:“又自作主张……”,而爸爸则总是一言不发,笑咪咪地把它们拿出去修理。家里唯一没让我拆过的东西就是彩电了,因为每天下午六点半的动画片实在太吸引人了,我担心万一要是让我弄坏了,不但自己看不上电视,连聚到我家里来的小朋友都会很失望。

  我现在仍能清楚地记得上小学时发生的一件小事。有一年,班上一位同学的妈妈出车祸死了,老师说,以后同学们要多关心、帮助他。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揪,一放学,我就飞也似地跑回了家,上气不接下气地把此事报告给了正忙着做饭的妈妈。我伤心地说:“他从此就没有妈妈了,要是生病了,谁给他喂饭、擦身呢?他还不到十岁呢,为什么会把他妈妈撞死呢?”妈妈并没停下手中的活,她只是叹口气说道:“偶然的吧,这有什么办法呢?”听到妈妈的话,我马上嚎啕大哭起来,我感觉这“偶然”真是太可怕了,万一哪天我妈妈也“偶 然”死掉了,我又该怎么办呢?这个阴影从此在我幼小的心中便挥之不去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高考时节。我自幼就想当医生,本想报考外省一所知名的中医学院,却因估分低估了三十多分,只填报了本省的医科大学,并最终学了西医。自从踏进校门以后,我便因清丽脱俗的外表而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在一片恭维声中,我开始尽情享受起绚烂多姿的大学生活。在一堂胚胎学课中,老师详细地讲解着人胎的发育过程:由一个受精卵细胞,经过复杂的分化、分裂,最后形成健康的胎儿,其间每一个细微的环节都有可能出现异常,从而导致各种先天疾病的发生,所以一个健康生命的诞生是来之不易的。而 在引发疾病的诸多原因中,有一些如服药不当、人为X线照射、母亲的不良生活习惯等病因都是可以人为控制的,但像病毒感染(如感冒)、意外接触射线、毒物等是不能人为预防或控制的。人们对这类疾病所能想到的最终原因也只能是“偶然性发生”,除此之外,就再也找不到更究竟的答案了。

  五年的大学生活结束后,我被分配在本市的一家医院某科室当大夫。科主任是爱才之人,因我基础扎实又聪明好学,很快就成了科研活动的骨干。我们在两年中的研究成果还获得了科技进步奖。而三年后,作为医院的重点培养对象,我又被送回母校继续攻读硕士研究生课程。分子物理学是我们的必修课,眼下最热门的“克隆动物技术”即为其门下的课题。现代医学对多种疾病的病理研究已达到分子水平,尤其是遗传性疾病,大家都知道那多半是由于染色体异常造成的。对分子物理学的研究让人们发现,在染色体长长的分子链上,在染色体的复制过程中,某个碱基因的位置改变,便能导致整个染色体的变化,这就被称为“基因突变”。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突变,人们却找不出原因,似乎只能把它归之于“偶然”。

  细思维之,个体生命的整个过程,由一个受精卵开始,其成长过程中又有多少个“偶然”呢?在升学、就职、婚姻等问题上,以及牵涉到个人及社会的许多事件,都掺杂着一个机遇问题。由此看来,“偶然”的成分在一个人乃至整个社会的发展过程中,所占的比重实在是太大了。有些东西是人们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但“偶然”却无法被人们掌握。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有谁愿降生在贫苦之家,又有谁愿意自己天生愚笨、相貌丑陋呢?究竟是什么力量在决定着这些“偶然”呢?

  正在“踏破铁鞋无觅处”之时,终于有一天,我偶然看到了一本佛学书籍。书中谈到的关于地球寿命的计算方法,其计算的结果与现代科学计算出来的数据有着惊人的相似。我感到大惑不解,佛经是二千多年前由释迦牟尼佛宣说的,而科学家们直到十几世纪时才研究出来一个大致轮廓,当时佛是怎样想到的呢?佛经中有关于细胞的描述(只是名称不同),而科学家在十六世纪发明了显微镜后,才能看到细胞的粗略结构,那么佛在二千多年前又是用什么看到的呢?还有,关于生命及胎儿发育的复杂过程,《阿难入胎经》中竟有着详细的介绍,佛又是从何而得知的呢?既然释迦牟尼佛具有如此惊人的智慧,那他一定知道宇宙生命的全部答案,也一定知道为什么会有“偶然”。

  我满怀兴趣地进一步研究下去,发现佛教基本的教理就是因果和轮回。简言之,因果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轮回就是说人死后其神识不灭,还可转生为人、畜牲、鬼神等。用因果和轮回来解释,“偶然”的答案就不言而喻了。原来有许多现世见到的结果不一定是今生种下的因,它们可以是前世种下的因;现世所做的善事或恶行也不一定能在今生见到结果,而有可能会等到来世才果报现前。

  佛所说到的道理,有些已被现代科学所证实,有些现代科学还暂时无法解释,但决不能因此就否定其合理性。从佛经中可以找到宇宙人生的一切答案,也有令所有生命离苦得乐的途径,而这些是任何一门学科都不能给予解答的。得出这个结论后,我放弃了继续攻读医学硕士学位的机会,而是选择了发心出家学佛的道路,因为我想沿着佛陀所指引的解脱之道,去寻求真正的智慧和快乐。


  听完圆罗的讲述,我的心甚感快慰。这样的年轻人,抛家舍俗走上出家之路,真的很不容易。也许有些人会为她感到惋惜,年轻轻的,不当医生出什么家呀。但我想,对一颗坦诚求道、努力求真的心,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去轻加蔑斥。只有愚昧的众生,才会轻易否 定一件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会看出其价值的事情。但人生无常如昙花,当你有一天意识到出家的价值,并也想修道时,可能已垂垂老矣!

  莫待年老方学道,孤坟多是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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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法界金刚 发表于 2009-2-19 07:4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浪子回头


  记得圆堪初次来见我时,他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落下。我安慰他道:“怎么

了?你哭什么?”他呜咽地说:“上师,我骑摩托车,历时十三天,行程二千五百六十公里来

到这里,就是想剃度出家,请上师摄受我。”

  如今的圆堪已是个沙弥了,印象当中,他从受沙弥戒后就有好长时间没来找过我了。想

当初,他那么迫切地要求出家,如今他对佛法的信心又变得怎样了呢?刚好有一天我在路上

碰到了他,趁此机会,我便问起他出家的一些情况,话题一打开,他就讲了很多很多,从他

的人生经历一直谈到后来的学佛历程……



  首先,我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只不过由于姐姐的关系,我曾到山西省委党校

进修过三年的经济管理学,这才算是有了一个大专文凭。

  提起出家学佛,也许有人会问:“你生活不如意吗?你失恋了吗?要不就是受到了什么打

击?”其实我的出家并非是由于生活所迫,实际上,我自有我的人生轨迹,我自有自己对应

该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道路的认识。

  出家之前,我曾有过一个温暖的家,妻子贤慧美丽,女儿也乖巧可爱。生活中,虽免不

了为一些小事同妻子吵吵闹闹,但习惯之后反而觉得那是一种生活情趣。七岁的女儿更是可

爱非常,当我烦恼时,只要她一出现,烦恼就好像一下子全变成了快乐一样,消失得无有踪

影。从工作方面而言,在现代化的操作室中,我从事着一种几乎不费任何体力的轻松工作,

舒适优雅的工作环境及每月可观的收入也曾令外人十分羡慕。可能我还是有点福报吧,父亲

给我留下的一点遗产已使我提前加入到富人的行列中。从以上各方面的情况来衡量,我的条

件还应该算是不错吧。对于一个知足的人而言,这样的生活不是令人很满意吗?

  是的,物质上确实是令人满足了,可精神上呢?假设一个人的物质生活条件很富足,但

他却没有精神上的解脱烦恼的方法,那这个人一定很快就会感到生活的空虚无奈,他必定会

去寻找各种各样的刺激,以弥补心灵的空缺。我就是这样的人。在没有接触佛法时,我内心的

感受就像是经常站在人生的十字街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因而才会盲目地随波逐流,以

至走了很多冤枉路。后来,当佛法的光辉开始在我心中闪耀的时候,我才从迷惘中警醒过来,

真正走上一条光明之路。这其中的缘由还得从头说起。

  在当今这个瞬息万变的社会里,一个人如果心里没有一个生活的目标,那么社会的浪涛

一定会将他淹没。以我的工作环境而言,可谓到处都充斥着邪淫、放荡。人们对此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如果谁又有了一段“新奇经历”,这足以成为他向伙伴们炫耀的资本。在我们每天

闲谈的话题中,不外乎这么几个“永恒”的主题:这个女人怎样,那个女人如何?要不就是:

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你吃过猫、鼠没有;你知道什么是太监吗?……就这样,整天在

一大堆粗俗下流的胡扯中,我和周围的同事们麻木而又本能地以寻求各种低级刺激来消磨时

光。至于歌厅、舞厅、桑拿浴室、按摩房,那里面的东西就更不能用言词来描述了。也许这

就是当今所谓的精神文明吧。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本来就心灵空虚而又躁动不安的我,不可避免地就受到了很大的污

染。以我当时的认识水平来看,我觉得人生在世还能有些什么作为呢?不就是吃喝玩乐吗?

于是我学会了打麻将、打纸牌等各种赌博方式,以日夜狂赌来与青春作赌注;为了寻求生理

刺激与过把纵欲瘾,我和一些狐朋狗友经常聚集在一起,看黄色录相、听靡靡之音;为了麻

醉自己,不让自己有清醒时必会产生的无聊感,我常常酗酒肇事、不知节制;出于一种非常

愚昧的个人英雄主义思想,在外面我还经常打架斗殴,为朋友两肋插刀……看到这里,你或

许会觉得我这个人很坏吧?可是对于一个没有人生方向的人而言,你又能指望我做出什么样

的高尚举动呢?我当时也很讨厌自己,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厌倦不堪,但又不知如何才能从那

种生活中脱身出来。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在百无聊赖当中,我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现在的我常常会想到,佛法真是不可思议!即使是在众生自身存在厚厚的壁障时,佛陀

的慈光也从没有远离过他;而当众生自己的因缘已具足、心相续也成熟时,佛光则一定会在

他身上显现。或许是我的宿世善根也成熟了的缘故吧,有一天,当我实在感到无聊至极时,

忽然想起前几天有一位老友送给我两本佛学书,于是我便顺手拿出来乱翻起来。谁料不知不

觉地,我就被书中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住了。当一口气读完之后,我才感到如梦方醒一般。原

来这人生还有更有意义的一面;原来生命是可以永远延续的,因为人有前后世来对应因果报

应;原来得到人身竟是那么的不容易……同时我也醒悟到:世间教育所灌输给人们的观念,

诸如“人死如灯灭”、“佛法就是封建迷信”等论点实在是歪曲了佛法真理,这种可恶的谤法

流毒不知害了多少人,使多少人错过了以佛法来获取人生大安乐的机会呀!认识到这些道理

后,我不禁为自己昔日的荒唐行为深感懊恼,一种强烈的要重新做人的念头开始在心中激荡。

于是我马上停止了与那些庸俗之人的交往,一改往日放荡的生活习惯,开始了依佛学法的新

生活。这种改变可能也与我的性格有关吧,因我虽然不明事理、稀里糊涂,但自认为个性还

比较刚强,凡是我自己认准了的事情,我一般都会当即立断地去付诸实施。以前是用这种快

刀斩乱麻的性格大干坏事,现在既然知道了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向,那就赶快痛改前非吧。

  在后来的生活中,参加学佛会、参加寺庙的法会、看佛书便成了我生活的主要内容。每

天我都在励力地改正自己的毛病习气,忏悔自己的罪障。在佛法的光辉里,我的人生重又焕

发了光彩。我觉得,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由于被社会表面化的和谐与繁荣蒙蔽,故而忽视了

生命现象中最真实的一面——苦空无常的本性。佛陀虽已深刻地揭示了这个本性,但世人却

将之斥为迷信,这是多么可悲可叹的事啊!在对佛法的体悟上,虽然我对甚深的般若法门领

会还不深,但对佛法中最基本的理念——人生无常,却有着深深的体会。在我学佛不久之后,

工厂里发生的几起伤亡事故大大地震动了我,让我意识到自己以及众生实际上都处在无处不

在的无常阴云笼罩之中。

  第一件事是张兵的触电死亡。在一次对现场事故的抢修中,好心的起重工张兵本想帮助

电焊工拉线,岂知不幸却在此刻降临:他被安全电流击中,当场死亡,死时年仅二十五岁。

再过几天就是他结婚成家的大喜日子,谁能料到,一个性格开朗、健谈快乐的男孩就这样过

早地离开了人世。

  第二起工伤事故更让人惨不忍睹。在炼钢厂钢炉前,一名加料工开着料车驶至加料口。

当炉口开始向他倾斜过来时,他启动了按纽开始向炉中加料。突然,伴随着一声不大的响声,

一团红色火球从炉内喷射而出。顿时,炉前的他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火人。后来他被送进了

医院,在花了近四万元的医疗费后,才算是勉强保住了生命。医生给他身上百分之七十的部

位都移植了猪皮,几是探视过他的人都说,他的形象简直跟恶鬼差不多。

  当然,还有许多诸如被钢罐砸成肉饼等类似的惨案,这些事故如果不亲眼目睹或经正式

文件传达,谁又肯相信?谁又能接受?可这些全都是确凿无疑的事实。而在各大钢铁企业的

安全档案中,此类事故也是不胜枚举。我还记得有这么一个被水淹死的男孩,当时他才十九

岁。高考结束后,这个孩子从山东到太原姥姥家玩几天。一次,他和邻家孩子一起到池塘游

泳,当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时,想不到却一头扎进了一个圆口朝上的钢管中,再也动弹不

得……死讯传来时,他的姥姥刚接到他被某名牌大学录取的通知书。

  人生有时真是太残酷了,残酷得甚至让人接受不了。很多我们身边的朋友就是在那些飞

来的横祸中失去了生命,这怎能不让人生起人生无常的感慨呢?对以上事例也许有人会说:

那是偶然的吧,那种不幸发生在我身上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何必要杞人忧天呢?我想,如

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那就表明你已忽视了生命最基本的规律。在每个人的心识田中都蕴含着

无边的幸与不幸的种子,当你的幸运种子成熟时,你会运气很好且一切安然。但当你的不幸

种子成熟时,你能应对得了吗?有智慧的人通过对现实人生方方面面的观察后,一定会得出

“人身难得,寿命无常”的正知正见来,并且定会以厉行善法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创造美好

的人生。

  就自己而言,在我短暂的人生旅途中,也曾经历了很多险难,诸如被水淹、被车撞、从

高空跌落等等,但每次我都大难不死。这使我每每在庆幸之余,更加感到自己生命的宝贵。

于是我不再游戏人生,不再将暇满难得的人身耗费在对今生后世都无意义的放荡行为中,而

是依照佛陀的教诲,向菩提大道迈进。

  就这么闻思了一段时间的佛法后,九四年夏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在一个著

名的寺院里求受了三皈依戒,正式成为了一名佛教居士。

  在随后的学佛日子里,我深深感到,学佛修行并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并不是磕几

个头、看几本书就能与佛法相应。学佛实际上是一个修心的过程,是将一个人内心中许许多

多的非理作意纠正的过程。可是,多生以来,无边的迷乱烦恼已使人的内心世界变得十分复

杂了,若没有上师三宝的加持,仅靠自力,想澄清心源、显发佛性那实在是太困难了。尤其

是在家学佛,更有诸多不便。一是很难遇上真正的大善知识;二是周围的不良风气、恶劣环

境时时都会染浊初学者的内心。刚刚得到的一点正知正见还没来得及安住,就会被外境所转,

很快就会消失。对在家学佛所面临的种种困难,我既感无奈又觉痛苦,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上了一位藏地来的出家人。在交谈中他告诉我:“你如果想真心学

佛,那就必须离开家乡,到远方寂静的地方去,依止具德的大善知识、精进修行,才会有所

成就。”他的话对我震动很大,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出家!到远方去!

依止大善知识去!

  当我听说雪域喇荣有殊胜的上师时,便骑了一辆摩托车,向心中的圣地——色达喇荣佛

学院飞奔而去。

  终于见到上师了,激动万分的我怎么也止不住汩汩流淌的眼泪。想到一个孤苦伶仃的游

子,今天终于回到了上师三宝的怀抱,且将开启佛法修行的新篇章,这怎能不令人激动呢?

  在上师的慈悲关怀下,不久,我便披上了袈裟。

  现在,我过着安详而平静的修行生活。每天精进闻思修法,智慧越来越增上,心灵也越

来越充实与清明。对未来的路,我更是信心坚定:我将在上师的教导下,勇敢地走完那伟大

的菩提道。



  由于受社会环境的影响,心中没有定解的圆堪也走过了一段弯路,给自己的人生履历中

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但幸好,他已从那种颓废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并趋入了佛法正道。圆

堪的沉浮经历总让我联想到其他的知识分子,那些所谓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们,会不会也像

圆堪那样沉沦进生活的底层而无力自拔呢?

  记得我在学校读书时,也曾遇到过不少很优秀的同学。他们人格高尚、学习努力、上进

心强,可一等到走上工作岗位,不良社会风气的大雾就渐渐吞没了他们的良心。原来那些美

好的品质已被庸俗污秽的心态所取代,一个知识分子起码的道德涵养都消失殆尽,他们变得

甚至连一个一般的正直者都不如了。更有甚者,有些还为一己之私而身陷牢狱!他们的堕落

总让我想起这么一个问题:难道社会的发展必定要以人性的扭曲为代价吗?

  内心深处总是闪耀着一个深深的希望:愿知识分子们都能吸收真正有价值的智慧蜂蜜,

度过有意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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