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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坝仁波切关于“闻思修”菩提道次第的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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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报金刚 发表于 2009-2-20 20:29: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居士问:请问上师,怎样算是是正确的修持呢?

◇仁波切:我用自己的修行来做例子说明吧。我先背诵几个可以指导目前修行的偈子,它可以是佛陀说的,可以是菩萨说的,也可以是历代上师说的,我反复地背诵,然后再反复地观修。

比如修菩提心的时候,先以毗卢七支坐的方式打坐,把整个身心全部放松下来,然后通过21次呼吸,来调整自己的心。修平等舍之时想:“一切众生是我母”,然后是“知母恩、观母恩、报母恩、大慈、大悲”等一个一个地想,想完了之后真正起修菩提心(此处特指自他相换菩提心修法)的时候,就念龙树菩萨在《中观宝鬘论》当中说的“众罪咸归我,我善施众生。”(仁光法师、任杰老师所译《中观宝鬘论颂显明要义释》)我就反复这样念,念的同时就想,我要想办法把这种语言所表达的内容变成自己心的一部分。我便思维所有众生的一切罪业由我来受吧,我愿把自己所有善根回向给一切众生。无论是一切六道轮回当中的行苦、坏苦、苦苦,不管每一个众生有多少苦,以及由于因果业报所造恶的恶报业力,都由我来受吧!我修菩提心等的一切善根,及我无始以来到现在所造的所有善根,回向给六道轮回的众生,愿他们脱离一切痛苦,具足一切安乐吧!我在心里这样不断地思维,不断地想。想到什么程度为止呢?想到不断地流出眼泪,内心非常非常难受,或者生起一种无法忍受让众生继续受苦的大慈大悲心为止,这就是一种观想。

不仅要这样去想,而且还必须拿一些其它的经典,一边念一边去想,一边想一边去念,通过这种方式,找出很多很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其实你能找到很多道理来说服自己。直到你的心一次又一次地生起对一切众生非常大的爱心和慈悲心为止。这样修的时间长了,你对每一个众生,哪怕是苍蝇和蚊子都不会感觉它是跟我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什么东西,你会总是感觉它也是我的父母,包括你的敌人和最痛恨的人,也都会不由自主地成为你发慈悲心的对象,要生起这种心理。

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无论是亲近善知识还是暇满人身难得,在念“福田正士至尊上师前……”、“偶一获此有暇十圆满……”(能海上师译《上师供》)这些词句时,要不断地想反复地想,观察自己的思维,然后再用《上师供导论》里面所讲的一些道理和理论来说服自己,如果导论里面没有,就要到其它的书里面找出相应的道理来说服自己,即便其它的相关书里面也没有,你也还是要寻找一些道理来说服自己,让自己生起这种心。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调整我们内在的心理思维结构,慢慢调整,调整到最完美为止,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成佛。你成佛肯定不是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享受!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把我们最肮脏的肉体变成毗卢遮那佛的金刚身,把现在我们最肮脏的烦恼心变成无所不知、能够度化一切众生的诸佛的大智和大慈大悲。

◆居士问:您的意思是不是说,现在打坐观想某个本尊并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修菩提道次第,其它的都可以先放下?

◇仁波切:对,我就是想说这个,一定要按菩提道次第修,这个很重要!你现在念念咒也可以,但是最主要的是按菩提道次第去修,能生起菩提道次第的觉受才是无价之宝,将来你再修什么本尊、什么法都可以非常快地修成。

◆居士问:我念仪轨的时候,开始时念得很开心,后来就在反思,反问自己:你对文字懂了吗?不懂的话,你天天在那里念,费了那么多时间,到底心里明白吗?!这样想是否正确?

◇仁波切:你说的也对,也不对。为什么呢?你对仪轨中的文字的意思可以渐渐明白,而且可以通过导论去理解。但是最根本的是:文字真正的含义是什么?这个很重要!字的真正含义到哪里去找呢?我跟你们说过,比如说“福田正士……”这四句话的内容,你可以到《掌中解脱》里亲近善知识的部分去找,那里的全部都包容在这四句话里面;《菩提道次第广论》里亲近善知识的内容也全部都包容在这四句话中;《菩提道次第略论》、《略论释》里面全部亲近善知识的部分也都可以拿到这里面来。也就是说,修暇满人身难得、生命无常等都是这样,只要你把有关这方面的全部内容都拿到这里来修,就行了。再说你不要太在意文字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呢?因为字的内容太少了。

◆居士问:我所说的文字的意思,就是指您说的文字的真正含义。真正的内涵我到底能做到多少,到底明白多少?!

◇仁波切:你明白多少就修多少。尤其是把《上师供》和《掌中解脱》的内容合起来修,修到能够非常非常熟练为止,然后你再拿《略论》里面的内容和《上师供》里亲近善知识的内容合起来修,再将《略论释》、《广论》里面相关的内容都拿出来修。这样一来,实际上你就彻底明白其中的内容了,心里也会生起了相应的觉受。甚至你可以根据它们的内容再添加很多跟它相关的内容。为什么要如此呢?因为这样才是合理的闻思修的方法。

◆居士问:什么是“闻思修”呢?

◇仁波切:“闻”是不懂的道理,从上师那里听或从书里面看,而且听明白了、看明白了,这就是“闻”。

“思”是将你所听明白、看明白的道理从理论上加以思考,并和自己当前的意识形态(内心的看法)进行对照,而且反复地思考,在理论上跟自己进行辩论,最后确认自己过去所执的观点是错误的,佛经中论述的是正确的,而且内心对此毫无疑虑。

这时候,你又可能生起这种念头:虽然佛法是对的,但是我现在是凡夫俗子,还暂时无法做到这一切。这时你要想办法制止这种逃避的想法,破掉这种胆怯的障碍,生起只要它是对的,我就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去做,只要它是对的,我当下就要接受这种正确的教诲!”这就是“思”。

“修”,当从理论上解开了一切疑问、确信了佛法三藏的正确性、通达了菩提果位的正道后,不间断地观修贯穿这种正理,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观修贯穿。到什么程度呢?到你所生起的心是自然的而不是造作的,是坚固的而不是摇动的,好比是一座坚固的山,这时你所修的心就算修成了。

所以说每一个内容都要有闻、思、修三个过程的修行。这样一来,你的心很快就可以达到如经典里面所说的每一个不同阶段所产生的非常完美的思想体系和意识形态了。咱们学佛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如果一个一个的修行阶段都能这样修下来,修到禅定波罗蜜的时候,就不难了。

第二次开示

◆居士问:如果把一个并不是很正确的认识、见解进行反复地贯穿,而且还贯穿得很坚固,这样恐怕会有问题啊?

◇仁波切:好啊,你问得非常好。我要给你好好地回答。

从“福田正士……”开始,一边念一边看相关的书,在这里似乎只表现出“修”的部分,好象没有更多的表现闻和思的部分。实际上,我前面说了,从上师那里听曾经没听过的道理是闻,看没有看过的书也在闻的范围内。因此我让你们在座下的时候不断地去看《广论》、《略论》、《略论释》、《掌中解脱》等书中相关你目前所修阶段的内容,意思就是让你们彻底明白这些道理。为什么这样呢?因为你知道:上师是船长,可是具体的导航不一定是船长亲自去做,下面会有人去做的,船长只不过是总负责而已。这和修法一样,我只是给你们指一条路,告诉你应用什么方法,看什么书,怎么去修。剩下看书的问题,还是要你自己去看,这是非常重要的!这就是闻。因此你刚才所问的没解决的部分,可以坐下看书。因为“闻”不仅仅限于耳听,眼看也是一种“闻”。当然了,必须要有上师的传承和引导,这是很重要的。在“闻”的问题上,包括“闻”的主要意义、“闻”的范围、“闻”的技巧和方法等很多细节。

第二个是思维。就是把你今天所看到的这部分道理一个一个地想,然后将书上说的和自己的内心进行比较,有区别的、有误解的就进行反复地思考和论证,让自己想通为止。表面上看来是修,实际上是“思”。

若想通了,每次想到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疑问和争论了,能够放弃原来的错误观点了,这时你还要贯穿,反复去贯穿,那就是“修”。

因此闻、思、修和我前面讲的,从表面上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明显,但是实际上是非常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闻”表现在从上师那里听和看书;“思”表现在打坐时,结合书本里面的定义标准与自己当前的动念、所思内容进行比较等等;确认了之后,反复地贯穿,来对治内心的烦恼以及习气,那就是“修”。

◆居士问:怎样才能够在念诵词句的同时,又如理的思维呢?有的时候,注意在词句上,就忘记了思维;注意在思维上,就忘记了词句。

◇仁波切:思维时,如果“福田正士”等词句念不下来也无所谓,先原则上念几遍“福田正士……”,然后根据思的内容,选出相对的最核心的那几句话,你把它在座下时背下来,座上的时候就念。由于看书的内容不断地换,念的内容也不断地换,这样一来就会达到非常好的“思”的效果。比如我打坐修菩提心的时候,先是背诵《上师供》里面自他相换的内容,这些背诵累了,或者背诵了几百遍了,觉得对它的兴趣小了,我就背诵龙树菩萨在《中观宝鬘论》中说的关于一切善根回向给众生的八句话:

于生如爱命,随彼极爱我,

众罪咸归我,我善施众生。

何时有有情,未得解脱者,

我虽得菩提,誓愿住三有。

然后,我可以再念《入菩萨行论》当中相应的内容,也把它背下来;虽然是同一个内容,字偈换一下,心里可以不断用新内容、新方式来贯穿,效果会比较好;但是如果你觉得嘴里念,心里想两个相互干扰,不念也行。当你嘴里念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一致的时候,就不会有干扰;否则光是心里想,有时候想着想着,很容易昏沉。

◆居士问:这样修法对我们修禅定会有什么影响?

◇仁波切:你暂时根本就不用考虑修禅定的问题,因为你现在需要修的是菩提心。修禅定的时候当然不是这样修。而且这样修对禅定的影响是:第一,会对修禅定有帮助;第二,禅定的基础是菩提心,没有菩提心你根本不该修禅定,因为即便你修了禅定也证不了佛果。

◆居士问:我们在座下的时候,因为菩提道次第有些地方的道理可能相对简单,有的相对复杂,以我的经验,需要花时间看不同的参考书,听一些上师的开示,然后自己进行相对长时间的反复思考。这样做正确吗?

◇仁波切:你说得对。这就是“闻”的阶段。“思”的阶段是将理论和自己的想法进行对比思考。不过,更重要的还是“闻”的阶段。闻的时候不要同时看好几本书进行对比。先看一本书,比如《掌中解脱》最简单,就看《掌中解脱》;《掌中解脱》的这一条修完了,再到《略论释》里面去找和这一条相关的内容,然后再到《略论》里面去找相关的,这两个对照着看,修也修了,修得也挺好了;然后你再到《广论》里面去看相关内容。

这样,先《掌中解脱》、然后《略论释》、《略论》、再《广论》,这样的话,你实际上不存在不懂的问题,为什么?因为你先从比较容易的地方入手,然后才接触稍微难一点的,这样也就不觉得难了。要是你直接修习《广论》,然后《略论》、然后《掌中解脱》,这样的话开头特别难,甚至到了《掌中解脱》的时候才会懂。所以说先从比较容易的内容入手,渐渐向难的方向走,就有一个思维的空间。

◆居士问:如何理解“闻”和“思”的关系?

◇仁波切:我认为的闻和思是:首先是听或者看或者学,这是闻。思是把所看到的东西不是在修的形式下去思考,而是以自己看书的形式去对证和思考。这个勉强可以说是“闻”和“思”,但是真正的“闻”和“思”不是这样。

思维的核心并不是你理解了听见的内容,而是经典的内容和你自己的当前自心之间进行对比,这才是真正的“思”。实际上,你听懂了、看懂了经典的内容,能够几部书之间串联了,知道这个里面说的和那个里面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连接。在这个时候所得到的结果只不过是我所说的“闻”的阶段,只达到了“闻”的比较好的结果而已。就是说对理论没有什么怀疑、疑问,属于“闻”的范围,不管你怎么“思”都只是达到了“闻”的阶段而已。

我们再谈谈“思”的问题,那么“思”是什么呢?你们认为的“思”仅仅理论上能进行连接,只是各部论著和不同上师之间所讲的理论之间的连接,而并没有把自己当前的想法和理论进行对比,因此实际上你内心的怀疑仍然没有被触及。以前世来世为例子,你不管怎么了解,实际上你对前生、后世的怀疑还根本没有破。你只不过了解了这本书里面怎么说的,那本书里面怎么说的,它们之间在理论上接通了,但这仅是你懂了经典的内容,而并不是把你当前内在心里对它的怀疑和它之间进行理论分析,从而使其成为自己内心的一种确定,你并没有达到这样,这也就意味着你根本没有达到“思”的效果。而“思”的效果是你自己的心态和所看的经典的内容完全达成一致。就是你在观念上已经真正地接受了经典的观点,没有任何含糊。但是你做的时候,并不一定能够做到这样。

“修”的结果是你做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哪怕你做梦时也没有相违。所以你刚才对“闻”和“思”的理解有些误解,没有确切明白“闻”、“思”、“修”的更深层次的道理。从普通意义上说,可以这样理解:比如“闻”就是听,“思”就是思考经典的内容,这其实也对。但这种“对”只是一般意义上的“对”而已。你要看到闻、思、修最核心的目的是什么,你要看到它起到的作用是什么。

比如我常说,普通的文化只存在闻和思,只存在文化之间的比较行为,是对它的认识和对它表面的一些“思”,只是为了听懂它的含义的思。

这样的“闻”和“思”,能达到的最好的效果,就是把菩提道次第的文字倒背如流而已,但是无法令起心动念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藏地有些人是这样,我们称之为“言词格西”,他们对佛法有点像汉地的口头禅。这些人,说起佛教道理比谁说得都好,可是一做起来就不行了,甚至是与佛法相违背的,人们就称之为“言词格西”,只会说不会做,不能依教奉行。等于他拿到了镜子本来应该照自己,可是他的镜子老照别人不照自己。

第三次开示

◆居士问:如果把“闻”、“思”放在主要位置上,把“修”放在次要位置上,这和前几天讲的有什么区别?

◇仁波切:有人陈说什么叫“闻”呢?听不懂的东西从老师那里学,就是闻。什么叫“思”?这个内容和那个内容相互冲突或者不太一样的时候,反复从理论上考虑和分析,然后进行研究,这就叫“思”。实际上这种说法太简单化了。这是不是闻思修的“思”呢?或许可以把它列为思的一部分,但是如果这就是真正的“闻”和“思”,那么所有宗教的那些学者对宗教的研究不都成了“闻”和“思”了?其实不是!

宗教研究者们只闻而不思,当然也更不修。为什么这样说呢?不懂的东西从书里面学,学完了之后进行比较。从来没有想过眼前所研究的内容对他自己有什么用处。他没有把自己的内心和所研究的内容进行对比,他只是把两种不同的内容进行对比而已。这样一来,他对这个内容毫无兴趣,毫无感情。实际上光是思考并不一定就是“思”。

佛教里面说的“闻”,是指对根本没有听过、没有学过的内容,或者曾经学过但是还不太明白的东西,从师父那里听或者到书里面看,通过这种渠道,使过去不明白的内容明白了,这是“闻”。这种“闻”不仅仅是咱们的佛教独有的,任何一种文化包括外道等都讲。但是他们不讲“思”,不讲我们佛教意义上的“思”。

咱们佛教意义上的思是什么呢?把佛教里所指出的教理观点拿出来,同时也把当前自己的心态拿出来,二者进行比较,这才叫真正的思!这种思维方式和刚才那种仅仅是对两种不同内容进行比较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那种仅仅是对两种不同的文章内容进行比较的思维方式,不怎么费劲,你马上就可以一目了然,甚至有人把这概括为闻的范围。其实并不难辨别,一看就马上看出区别开来了,而且你也不存在接受或不接受的问题,因为那种“思”就不存在面临要放弃曾经一直所持的立场和观点,所以那种思维对人的内心而言无关痛痒,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但是我们佛教当中的“思”是比较艰难的,有时要触及到个人的灵魂深处。佛教经典里面的概念和自己的想法肯定会发生千千万万的冲突,即使不是直接的冲突,至少也有非常大的距离。对于这种状况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那些对佛教认识不深的人,他甚至会放弃佛教思想。因为很多人把个人的观点当做正确的,要让他抛弃自己的原有旧观点是很痛苦的事情。之所以说“思”艰难是因为它不是简单地进行比较,它关系到是否要放弃过去的那种观点、见解、原则的问题,所以说,是非常艰难的。而且这些观点,他可能曾经认为是非常非常正确的,有些观点还是他的重要观点,当他一旦发现有了冲突的时候,不管佛教在理还是他在理,他很不情愿放弃自己过去的观点和说法,因为人总是自私的。正因为如此,“思”的意义非常重大。

第二种可能是什么呢?就是他对总体的佛教有非常虔诚的信仰,因此他对佛教不会生起更多的怀疑和否定,但是他可以找借口,可以逃避。比如他会想:佛经说的道理显然非常伟大,可是我当前的现实情况做不到。这是非常好的借口,然后他马上可以逃避到这个借口当中去。

佛家的“闻”当中包括不同的“闻”,相互的结合、相互的理解都包括在“闻”当中,因此闻非常重要!

但是“思”更重要。你是不是放下了那些与佛教的理论相违而你又非常重视的观点,或者,过去认为非常正确的一些观点,你现在是不是能放弃,这叫“思”。所以说“闻”和“思”都是难度很大的事情。

“思”的最终结果,肯定是你自己输了,佛教赢。原因在哪里呢?因为咱们不管有多大的智慧,也只是几十年和十几年功夫所得来的一些自己的想法,哪有一种非常完整的理论体系和哲学上的说服力呢?可是佛教在2500多年中,经过了无数的高僧大德不断地论证,不断地从理论上进行推敲和提练,就象一个人已经几乎达到了非常成熟的成年人的阶段,而我们还仅仅是非常不成熟的小孩子。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赢非常成熟的成年人呢?根本打不过的!由于这样的原因,你肯定是最终的输家。如若你非要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你不会输,因为这是你自己心里两种不同理论的辨论、斗争。所以我们经常说的思想斗争,实际上就是心里的一种抉择。但我们是学佛者在正见和邪见之间的一场心里斗争,或者说是一种心里的辩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思”。

那么“修”是什么呢?“思”的最终结果,是当你得出正确的结论以后,用这样的结论去打败自己过去的观点,自然而然地放弃你原来错误的观点,并不存在你找到了正确结论之后还要再去说服你自己。如果你和我之间进行理论辩论的话,那我用所学到的理论和你进行辩论直到把你辩倒为止,这样的辩论是比较简单的。“思”的辩论不是这样,是自己和自己辩论,当你确认了佛教的道理是正确的,在那一刹那,你就已经放弃了你原来的观点了。

虽然放弃了,但是你要把最终所得到的正确结论,反复地贯穿,这叫“修”。要一次又一次地进行意识斗争,要不断地贯穿,不断地贯穿才可能意志非常坚定,这个不断贯穿的过程就是“修”。

这不是我自己随便说的,莲花戒大师(噶玛那西那)在他的著作《修次三篇》中对这个问题讲得非常清楚。

《菩提道次第广论》里也特别阐述到了观察修和止住修的问题。观察修里面有“思”的成份,也有“修”的成份。观察修里面思维的成份,是从理论上不断地和自己的意识进行对比的部分,这就是“思”。将所得到的结论不断地、反复地进行贯穿就是“修”。这两个都包含在观察修里面。

那么在“止住修”里面,更注重的是“修”,因为“思”的部分在观察修时已经过去了。闻完了之后去想,去观察自己的内心,然后去寻找这个目标,对于寻找目标的一些方式等,已经在前半部分当中“思”的里面讲了,这时就慢慢地进入到修定当中了。所以说这也是“修”。

问题的关键是,有的人把禅定列为“修”,观察修列为“思”,这是不对的。观察修里面有“思”的部分,也有“修”的部分。修定当中也是有“思”的部分和修的部分,但是修定当中更注重修,观察修当中更注重于“思”,然后才是“修”。

对“闻”、“思”、“修”要有非常正确地了解,然后在自己的行为当中真正地去实践,很快就能生起暇满人身难得、生命无常等等的感受。

比如亲近善知识部分,你先修亲近善知识的功德,这个过程中,座下就看《掌中解脱》、《略论释》、《略论》、《广论》里面的亲近善知识的功德,你看一部,就要把这一部的内容看透。看透了之后,按照它的过程修,先修《掌中解脱》中的相关内容,修到效果非常好了之后;你再看《略论释》,按照《略论释》来修。虽然这里面肯定有很多重复的地方,但是没关系,因为修的本身就是重复。你不要把一部书作为核心,而把其它的作为辅助,把重复部分的去掉,这样做你就没有办法把每一部书的殊胜和特点彻底了解。

格鲁巴教法里面有一个特殊的情况:修得越好的人,学得越好;学得越好的人,修得越好。原因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不用一下去学很多,就去学关于当前所修范围内的内容,一个一个地修学,既能分开得很清楚,而且又能运用得非常清楚。这样,既能一一指出每部书中有什么不同的特征和殊胜之处,又能保证从头到尾的修行次第不乱。

然后再去修《广论》,因为你一旦扎下了根,一部书中的相关部分修得非常好了之后,别的修起来也很简单,而且很容易生起。修完了亲近善知识的功德,再修不亲近善知识的过患,之后,就是修加行依止和意乐依止。到最后亲近善知识全都修好了,有了非常好的、坚固的、清晰的觉受的时候,你再去修暇满人身难得,这其中认识暇满人身:八有暇、十圆满,观暇满人身之难得、宝贵、短暂。就这样,到不同的书里面都把它找出来,然后一个一个地修,而不要把它混在一起修,一起修不太好。

◆居士问:如果把这些书中所有关于亲近善知识的内容都拿来放在一起,内容重复的去掉,不重复的保留,这样,我把所有能够找到的关于亲近善知识的好处的内容,一条一条的都摆在这里,这样一下思维起来不是更好吗?

◇仁波切:你这个方法不是不可以,但是也有不太好的一面。如果按照你说的方法修,虽然你可以把很多的特点集中在一起,但是你分不清楚。分不清什么呢?第一,你分不清其中的某条道理是从哪里来的?第二,它的这种理论程序全都被打乱了。很多理论是相互关联的,虽然其内容可能是一个,但论证的模式不太一样,有的从前往后阐释,有的相反,而且各有各的特色,如果照你那么做,你是无法感受到每一种修行道次第之教授的殊胜性和特征的。因此我不太同意你把这些揉在一起。

如果你念的时候,讲的时候,完全可以这样揉在一起,但是你修的时候,不但要把相应的功德在内心生起,而且你一定还要非常清楚地看到它们之间理论的连贯方法,以及为什么如此连贯的理由。

这很重要,这样你能够得到以下四个方面的好处:

第一,你能把所有的教授修了,而且很不费力。虽然修的可能是一个内容,但是就象我们穿衣服一样,老是一件衣服会觉得很单调,经常换一下衣服,就会感觉好多了。就没有那种非常厌烦的感觉了。虽然只有两三件衣服,老是换着穿,感觉就不那么单调。但是如果象你说的那样,把所有衣服全部都穿在一起,就没有新鲜感了,很容易厌烦。因为咱们要生起的是一种世俗的心,世俗的亲近善知识的心,它不是究竟的智慧。所以尽量接近本身的特性是非常重要的,这样你才能真正地调伏好它,如果太严格了,反而治不好。所以说,理论的体系不同,贯穿的方式也不同,总会有一些新鲜感,这样就会不断地有兴趣,有兴趣才能非常容易地修出来。

第二,你按照这个方式去修,会有非常明确的认识,这是来自这本书,这是来自那本书,你就会对道次第产生既能组合又能分开,很清楚的一种整体的理解。会有非常好的理论性,概念条理清晰,对其中一些细微的支分以及不同的教授都能了如指掌,实际上你就变成大学者了,是无意当中变成的。因为你不会把它们弄错。

第三,如果你这样去修,你还可以得到这些著作的作者以及这些上师的加持。比如你修《文殊口授》你可以祈祷第五世**喇嘛加持。你可以在不同的修行过程当中,得到不同的上师加持。

最后一点最重要,就是你要由浅入深地学修。最浅的是《掌中解脱》,然后《略论释》、《略论》、最后是《广论》。以这样越来越深广的方法学修就不容易造成混乱;否则当你把深的和浅的全部混在一起的时候,就象吃汉地的罗汉菜,没有从浅到深的过程了。容易造成开始进入的时候很枯燥,最后也没有什么更深的去处。所以有一个从浅到深不断深入的过程,你的理解也会不断提高。

因此说这样修比较好。不管你修什么样的内容,理论的深浅肯定是不一样的。既然理论深浅不一样,你直接到最深的地方肯定不行,应该从浅慢慢到深,应该有一个理解适应的过程。就象一个人跟你说话一样,一下子把该说的全部说了,你肯定接受不了。如果一个人很会说话,他慢慢地、很善巧地把你引入更深的道理,你会觉得:对啊,说得很有道理啊。这与修行其实是同一个道理,也就是说方法不同,导致接受的能力也不同,这是很重要的。

所以要一个一个分别去修,不能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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