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立命之学-六
摘自《净空法师修福积德造命法(了凡四训讲记)》‘觊觎'是非分的希望,要把一念非分希望的心除掉。‘将迎',就是我们今天所讲的“攀缘”,把攀缘的心也要去掉。‘皆当斩绝之矣',把它断除,没有丝毫非分的希望。如理的希望就是我们的生活能过得很安稳,三餐吃得饱、睡得好、穿得暖,这就够了!衣食不缺,生活安稳,小房子住得很舒服,费用少,生活容易。一般人要求奢侈、豪华,讲求派头,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辛劳,这是得不偿失。自己纵然有能力、有福报,应当给大家共享,那你的福报就是积德--积百世之德,你的子子孙孙都享受不尽。所以有余福一定给大众去享受,这才是真正聪明有智慧的人。所以一定要有耐心,何必求福报提前的到来!
到此地位。直造先天之境。即此便是实学。
‘实学'是真实的学问。‘直造先天之境',就是佛法讲的“返本还源”,也就是说自性流露,不是凡夫的境界。这里面有真乐,法喜充满,真正是离苦得乐,这是觉悟的人所求的。
汝未能无心。但能持准提咒。无记无数。不令间断。持得纯熟。于持中不持。于不持中持。到得念头不动。则灵验矣。
这是教他“戒、定、慧”三学一次完成的修行方法,这叫“圆修圆证”--《华严》上讲的“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一修一切修”,秘诀还是‘无记无数,不令间断',这就是常讲的不间断、不夹杂,这个功夫很重要。要不要记数?云谷禅师传给他不必记数,只要求不间断。古德有很多要求我们从记数下手,原因是什么?我们懈怠懒惰。所以每一天老老实实的定一个数字,一天念一万声,一定要念满一万,来对治懈怠懒惰的毛病。不记数,有时候就忘掉。像了凡这样的人非常老实、认真,教这种人可以不必记数,记数反而是夹杂。他真学、真做、真精进,所以就教给他不间断、不夹杂。法门平等,无二无别,关键就是要一门深入。古人从读经下手的非常普遍,不管是念经还是念咒、持名,都要以清净心、平等心、恭敬心一直念下去,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受用。
‘汝未能无心,但能持准提咒,无记无数,不令间断。'‘无心'两个字很重要,这两个字是关键的所在。‘无心'就是没有妄想、分别、执着。袁了凡虽然和云谷禅师两个人在禅堂里,三天三夜不起一个妄念,他没有到无心的程度。他只是一点信心把烦恼伏住,不是定功;他相信一切皆是命运,相信因果报应。所以云谷禅师教他更进一步,要“修定”。持准提咒是修定--妄想、执着没有了。真性就显露出来了。佛在大乘经上常说的“法尔自然”,就是净宗所讲的一心不乱,这是佛门里面修证的目标,也就是圆满真实的功夫。功夫到了,‘于持中不持,于不持中持',就是我们常讲“念而无念,无念而念”,念一句佛号如此,念经也是如此。我们念《无量寿经》--念而无念,无念而念,念经一样达到功夫成片,一心不乱。可见得方法,手段不相同,原则、原理、目标完全是相同的。到念头不动的时候,感应自然就现前了。
所以做功夫,大致上分三个等级--上乘的功夫,理一心不乱;中等的功夫,事一心不乱;下等的功夫,功夫成片。修学一定从功夫成片,再提升到事一心不乱,晋级到理一心不乱。所以我们功夫达到第一个阶段时,不可中止,不要满足,一满足就不能提升了。
功夫成片的上乘,已有生死自在的可能--想那一天走,就那一天走;想什么时候走,阿弥陀佛就什么时候来接引你。虽到这个境界--生死自在,最好还在世间多住几天。为什么?经上讲娑婆世界修行一天,等于西方世界修一百年,住在这个世界磨练磨练。第二个更大的意义是多劝几个人往生。我们自己去了很好,若是能带一批人去,那不是更好!所以就不妨把目标着重在帮助别人,在化他。“自行化他”,功德是圆满的,这样才能报答佛菩萨的深恩大德,帮助佛接引众生。有求必定有得,也就是‘灵验'。
余初号学海。是日改号了凡。
古人跟我们现在不一样,有名、有字、有号。“名”是父母取的,决定不能改变。要是把自己的名字改掉了,这是大不孝。父母给你取的名,就是父母对你一生的期望,你把名字改掉,对于父母的希望忽略了,这是真正的不孝。古时候名、字之外再用“号”。用号的在社会上是比较有身分、有地位了。
古人成年之后,没有人再称他的“名”了,这是对他尊敬。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在没有行冠礼之前,大众皆可以称他的名,行了冠礼之后,表示他已成年了,如果称他的名就是对他不尊敬。那要怎样称呼呢?就是在行冠礼时,他的同辈、兄弟、同学、朋友送他一个“字”,从此以后称他的字,不称他的名,一生都是如此。纵然将来做官,朝廷上皇帝也称他的“字”,不称他的“名”。若称名,必是他犯法有罪了,他要被判刑罚罪。这些称呼上的常识,不可不知道。
若对他更恭敬,“字”也不称了,称他的“号”,或是出生地名--他是某一地方出生的。表示这个地方出了这样一位受人尊敬的大人物。称地名是最恭敬、最尊敬的。譬如清朝的李鸿章,当时很受大众尊敬,名、字、号都不称,称他“李合肥”--他是合肥人,佛门里也是如此,到达最尊敬的时候,名、字、号都不称了,往往称寺庙或地名。像我们称智者大师为“天台大师”--他居住在天台山;“慈恩法师”--是慈恩寺的窥基大师。
‘了凡'、‘学海'皆是他的号,这是很尊敬的称呼。他的名,终其一生只有两个人称他。一个是父母,父母一生称你名,不称你的字;你的祖父母、伯叔都要称字。这是对你尊重客气。除父母之外,另一个就是老师称名。所以对老师、父母是一样的尊敬,父母之恩和老师之恩是同等的。只有父母、老师可以称名,皇帝都不称名。但是对于长辈,自己要称名,表示恭敬。对于平辈可以称字。这些称谓我们要晓得,不能搞错。佛门里面有内号、外号--内号就是法名,外号是字,还称名、称字。
盖悟立命之说。而不欲落凡夫窠臼也。从此而后。终日兢兢。便觉与前不同。前日只是悠悠放任。到此自有战兢惕厉景象。在暗室屋漏中。常恐得罪天地鬼神。遇人憎我毁我。自能恬然容受。
这一段是说他改过自新的决心和行持。首先他把别号改了,以前他的别号叫‘学海',从这以后就改成‘了凡',‘了'是明了,‘凡'是凡俗;现在对于世俗之间的事情他都明了,也就是觉悟的意思--真正晓得命运是自己可以改造。道理、方法他都懂得了,从此以后不会再走宿命论这条道路(命不是一定的)。决心改过之后,气象就不相同了,也就是日常生活的感触不一样了。他说从此终日能提高警觉。‘兢兢'是警觉的状态,不像从前迷惑颠倒。以前是‘悠悠放任',‘悠悠放任'是很随便的意思,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日子怎么过的?不晓得。没有理想,没有方向,俗话讲的“醉生梦死”。这样决定被命运拘束,不能创造自己光明的前途。改过之后,‘到此自有战兢惕厉景象',拿现在的话讲,改过自新后的意识形态不一样,也就是说对于宇宙人生的看法转变过来了。从前的看法是一切命中注定的,还有什么转变的呢?没有法子了。现在晓得,命运可以自己改造,这个观念转变过来了,比以前显示得更积极、更发愤、更乐观。
‘在暗室屋漏中,常恐得罪天地鬼神',这一句非常重要,一般人所以不能改过自新,就是不晓得这个事实。为什么《无量寿经》念多了,真正体会到这种情形,会比袁了凡还要来的谨慎。因为西方极乐世界的人数绝对没有法子计算,就是集合全世界的电脑来计算,也算不出来。他们每一个人的神通道力都像阿弥陀佛一样,天眼洞视、天耳彻听、他心遍知。我们一举一动,甚至心里面起个念头,他们都知道。不要说做坏事,就是起个恶念,阿弥陀佛、观音、势至、西方世界的大众们没有一个不知道。能瞒过谁?
这是讲独居无侣,人目所不见处,他也是规规矩矩、谨谨慎慎,不敢起一个恶念,这才真正做到了克己的功夫。我们想求生西方极乐世界,想成就自己的德行,如果还是自己欺骗自己,那怎么能成就呢?孔夫子说:“君子慎独。”“慎”是谨慎,“独”是独自一个人。独居也决定不放逸。这叫真正做功夫。一般人懈怠、放任的习气太重,就是随便惯了。在大众中比较谨慎收敛一点;人见不到的地方他就放逸了。
为什么从前寺院丛林的修行,一定要住广单,不可以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一个人一间寮房是不可能有成就的。睡广单就是“依众靠众”,十几个人睡在一个房间里,我们今天称为“睡通铺”,睡觉时也不能随便乱动。用这个方法,目的在使人不可以有丝毫放纵,这样来历练自己。现在的社会跟从前的社会不一样,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约束自己,一定要享受舒服。不错,这一生可以好好的享受,来生再到三途里慢慢去“享受”,道业不能成就。
寺院里也有单独的房间,是专为年老的修行人而设的,因为他的行动不方便。大家在一起过团体生活,行动都要一致,年老的人,体力衰弱、行动不便,才给他一间寮房。寺院里面身分地位比较高的,琐碎的事情多--像住持、当家师,什么事情都要过问,也要单独一个房间,便利于办事。
所以真正修行,六和敬里的“身和同住”,绝对不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如果说是两、三个人住一个房间不方便,我不愿意跟他住,有这种念头,念佛功夫成片绝对得不到。为什么呢?心不平等、心不清净,还有嫌弃。这怎么能成就?修行在那里修?就在这个地方修。在极不平等的环境里面修自己的清净心、平等心,这叫修行。不愿意跟人相处,这就是过失,就是毛病。了凡居士发现他自己的毛病,就要痛改前非,把毛病改过来。我们现在有这个毛病,不但不改,还要继续去培养,这怎么能成功呢?
所以僧团里首先要求我们修学的就是“六和敬”,“六和敬”就是大众在一块共修的基本戒条,个人所遵守的就是“五戒十善”。在从前,寺院丛林里面以《沙弥律仪》做基础--“十戒二十四门威仪”。现在不要求那样的苛刻了,我们只要求五戒十善就够了。出家、在家都应当如此,规矩不能再降低了。团体生活就要求六和敬,把我们的毛病习气都修正过来,不讨厌别人,不怨憎别人。
‘遇人憎我毁我',‘毁'是毁谤;不会跟他计较,不会把他放在心上。‘自能恬然容受',‘恬'是安然。由此可知,他的心境相当平静,不像从前,他心浮气躁,一点点委屈都受不得。现在可以受委屈了。这就是看到他修行的功夫在增长,这就是效果。所以一个修道的人,一个真正学佛的人,要学着跟任何人都能相处;跟佛菩萨能相处,跟妖魔鬼怪也能相处,在任何境界里,都是怡然自得。
我们看《六祖坛经》,六祖大师在黄梅证的果位我们不晓得,但最低限度也应该是圆教初住菩萨,只会比这个更高,不会比这个更低。他是明心见性的人--初住以上的菩萨,这还得了!他去侍候那些打猎的人。打猎,天天杀生造恶,他眼睛看到,耳朵听到,还要替那些猎人烧饭,侍候这些猎人。猎人是他的主人,他是猎人队里的仆人,猎人要吃肉,他也要侍候。不是短时间,是十五年!我们能忍受得了吗?他在那个环境里怡然自得,不起心、不动念、不分别、不执着,十五年是六祖真正的修行。他在黄梅是开悟了,“悟后起修”,他在一切顺境、逆境里面修清净心、平等心、大慈悲心。没有别的,就是修这三样。
我们今天与人相处,是不是在顺、逆境界里面,物质环境、人事环境里修清净心?如果不是修清净心,就没有修行,于自己一点利益都得不到。那不是学佛,那是搞“佛学”。每天在文字纸堆里去钻,也能说得天花乱坠,烦恼天天增加,将来的前途依旧是往生三途六道。这就错了!真正修行人绝不执着文字--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他求的是心地清净、心地平等。清净心、平等心就是真心,就是本性,他所求的是明心见性。
我们念佛人也是这个目标,我们求功夫成片。“成片”就是心地清净平等,平等就是一片,清净就是一片,心里面没有界限。换句话说,还有分别执着就不能成片;一有界限,就不能成片。离开一切分别执着,功夫才可以成片,这叫真正修行。他有了这样的功夫,功夫并不很深,稍稍上轨道了,感应就现前。
到明年。礼部考科举。
明、清的‘礼部'相当于现代的教育部。‘科举'是国家举办的考试,相当于现代的高普考。现代中国的高普考是考试院负责的,从前考试跟教育都是礼部掌管,礼部的职权相当于现在教育部跟考选部。
孔先生算该第三。忽考第一。其言不验。而秋闱中式矣。
他命里注定的是第三名,现在跟命里就不一样了。这是他行善积德,他的名位从第三名提高到第一名。‘其言不验',这就跟定命不一样了,这就是变数--他尝到了--确实有变数,而不是定数。‘而秋闱中式矣',古时候大考都定在秋天,‘闱'是闱场、考场;他考中了,就是考中了举人。了凡先生的命里,原本只有中秀才的分。因为命里讲,他没有科第,科第最高的是进士。以后他发愿求中进士,也被他求到了,那是他命里没有的,才是求到的。
然行义未纯。检身多误。或见善而行之不勇。或救人而心常自疑。或身勉为善而口有过言。或醒时操持而醉后放逸。以过折功。日常虚度。
这段所叙述的几桩事,都值得我们参考,值得我们效法。‘行义未纯',‘义'是道义,或者说得更浅一点就是义务。帮助别人,不要求报酬的,这是义务。儒家教我们的五伦十义,由此可知,‘行义'是性德。父母对于儿女的爱护教导是义务,儿女对于父母孝顺也是义务。兄友弟恭,乃至于朋友有信--于朋友信实--这都是义务。义务就是应当这样做的。人与人之间应该要互爱,应该要互敬互助,了凡居士懂得,虽然是做,做得不纯,里面掺杂个人利害。我去帮助他,对我自己不利!这一考虑就不纯了,也不能够尽心尽力去帮助别人。这是自己反省,虽然做,做得不够。
‘检身多误',‘检'是检点,反省自己的毛病,过失还是很多。下面举几个明显的例子,或者是‘见善而行之不勇',儒家所讲“成人之美”,美就是善;我们遇到了人家做好事要帮助、要成就他。为什么?一件善事对于整个社会、乡里都有好处。譬如道路坏了,这人要发心修补,我们见到了,就要尽心尽力的帮助他,把这件善事做好,便利于大众。类似这种对于社会有利益,对大家有利益、有帮助的事情,我们都要帮助他。了凡先生也能够随喜去做,但是做得不够勇猛。也就是说没有尽心尽力,只稍稍的随喜一点。这就是反省自己的过失。
‘或救人而心常自疑',别人有苦难,要去帮助他--应不应该帮助他?如果在今天的社会,求帮助的人很多,我们常常遇到。而且求帮助的人当中,有很多是来骗钱的。骗了之后他到外面去吃喝嫖赌,那就有罪过了。所以行善的确不容易,行善真正要有智慧、要有慈悲。智慧能明察,能判断应不应该做;慈悲是真正的动力。他确实有苦难,我们一定要尽心尽力去帮助他;如果他用欺骗的手段,我们一眼看穿,我们要教导他。如果他并不是很衰老,也并不是有病,身体健康强壮,应该劝导他、教导他从事正当的行业,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讨生活。
‘或身勉为善而口有过言',所以改过自新不是猝然成就的,是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不断去改;初期这些现象,决定是免不了的。身虽然善,能够合于礼法,但是口里面的言语还会有过失--口不择言,这是习气。自古以来,所谓言语是祸福之门,不能不谨慎。孔夫子教学的四科,第一个科目是德行。德行是做人的根本,今天讲教育中的德育。现在这个社会德育没有了,不讲求了。第二个科目就是言语。孔夫子多么着重言语--说话要有分寸,说话不能伤人。言语伤人,是不知不觉的,人家怀恨在心,将来的报复是没有办法预料的,往往许多的怨仇、误会都是从这儿来的。这个事情麻烦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所以不可不谨慎。少言就寡过,何必多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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